江莞玖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心中纠结万分，最终下定决心，江莞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望着闻氏。
“阿娘……我以后还能叫你阿娘吗？”
闻氏望着江莞玖的眼睛，察觉到她话中的意思，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去年去相国寺后回来做的一个梦。
梦里绾绾流着血泪同她道歉，一直说是她害了将军府，往后的她不会了，让她也要待她好之类的话……
闻氏瞳孔骤然一缩，揽着江莞玖肩膀的手都紧了几分。
“绾绾……这是何意……”
江莞玖攥紧手心，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将自己与原江莞玖的因果道与闻氏知晓。
“我本是一缕已经身死的游魂，被您的女儿召唤而来……”
系统是不可言说的存在，江莞玖便隐去系统，将原主以魂体献祭让已经变成游魂的她来代替她守护将军府，不让将军府再毁在她手中一事说与闻氏知晓。
闻氏满眼的不可置信，心中已经被震惊与心痛给填满。
抓着江莞玖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她觉得很荒谬，但又觉得有迹可循。
原本嚣张跋扈刁蛮无礼的小女儿不知何时变得温顺许多，明理且是非分明，也成熟了许多。
她原本以为这是女儿被撞后上天保佑开了窍，没成想这竟然是直接换了一个芯子。
在听到自己小女儿以魂体献祭为将军府求得一线生机时，闻氏的声音都在抖。
“那……那……绾绾呢？她还在吗？”
江莞玖伸手覆在心口处，低头声音轻轻。
“她……在这里。”
原本是跟系统一样在她脑海中温养，但系统就好像是那圈了地盘的狗子，待原主的残魂稳固些后就一脚给人踢到了她心脉处。
还美其名曰这具身体心脉与原主魂体稳固有极大裨益。
闻氏盯着江莞玖覆在心口的那只手，眼底是悲痛又心疼。
江莞玖低着头，闭着眼，心中惴惴不安，犹如那等待审判的罪犯。
她就像个小偷，偷了闻氏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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