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店。
待林子衿走后几日,馄饨店老板的孙儿一直都未复发病症。
他一人站在孤窗前,静默良久才道,“明儿...我们便让儿子把女娃从乡下接回来,还有媳妇一起接了。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
“哎!我早说了,一家子团团圆圆的。你个老头还不许,就该如今这般!”馄饨店老板娘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在长街漫步的少年,尚不知她为女子鸣不平的三言两语,改变的是两个女子的一生。
凡界此去数年。
一位身着红衣长袍的女子,手中执笏,头上束冠,以官帽配之。
明堂之上,黄袍加身之人无声的审视着眼下这个女子。
——“你想要什么?”
——“臣想要世间再无流浪儿,罗裙亦可端坐书堂之上。”
*
又是一个在罗府的夜半。
黑云翻墨覆于月亮之上,像是渲染的色彩。玉兰树下,少年围炉而坐,诉尽今日之事。
宋初阳叽里呱啦的一通讲,林子衿听了半天才总结出来,“众死者中只有一人是在花轿上死的?其他死者的死法相同?”
宋初阳频频点头。
等他们说完,楚锦瑞便说出自己的猜疑,“我怀疑这是两个不同的作案人。”
“那倒不无可能。”广泽赞同道。
这一起花轿的案件太过独特,作案手法与先前那几起不太相同。
“万一他是凭心情作案的呢?”林子衿说出了个合理的猜测。
“那也不排除这个想法。”肖玦认同道。
可能是一个凶手,用了两种作案手法。可能本身就是两个凶手,作案手法也不同。
宋初阳挝耳挠腮道,“这也是,那也是。究竟是什么事?”
“咦!”林子衿突然道,“在花轿遇难的死者夫婿,与茶馆遇到的寒门书生认识?”
“他们是同窗。”宋初阳道。
话落,四人皆恍然大悟的看着宋初阳。
这个突破口就在书生的身上,既然宋初阳与书生算是熟识,那就好办了。
牺牲一个宋初阳,便利整个兰亭宗。
划算。
“干...干嘛?”宋初阳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师兄,你想不想当英雄?”林子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诱骗道,“机会来了。”
“哟,说来听听。”宋初阳打起精神。
少年斗志昂扬,忽略了四人的狡黠一笑。
真好。
终于可以被躺平带飞了。
“...”
兰亭宗亲传各自回房,熄了灯融入夜乡之中。
静谧的夜晚,井中映月,月光在夜幕间蹁跹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
禁闭的房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只几息时间又合上了。
林子衿掐了隐身符,悄悄溜到罗夫人的庭院。她觉着这位罗夫人,定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细支末尾。
罗家主院。
林子衿进到房间时,看到的便是罗夫人正垂腰倚在塌上,面上很是憔悴。
旁边的侍女正在给她喂药,浑浊的药汁散发着浓厚的苦涩。
隐身的林子衿凑近闻了一下,便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
治疗失眠多梦。
这位夫人得了癔症。
罗夫人喝了两口,便不愿再喝侍女递过来的汤药。
侍女苦口婆心劝道,“夫人,喝多些吧。您日日梦魇,人都消瘦了。”
罗夫人无奈的摇摇头,眸光有些空洞道,“喝了又如何,不喝又如何。唉...反正都一样。”
“夫人...”侍女见罗夫人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解。
良久,罗夫人的声音又虚虚传来。
“柳枝,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让齐明与小五有接触。”罗夫人好似非常痛苦道,“小五死的那天,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齐明第一次忤逆老爷的话...我也没想到,这罗家竟是这般吃人的狼窝...”
唤作柳枝的侍女,听到这些秘辛,连忙打了个激灵。
她将药碗端起来急忙道,“既然夫人不想喝药,那奴婢退下了,夫人好生歇息。”
罗夫人看着柳枝落荒而逃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世人多薄幸,追名逐利不惜代价,就连父女亦是如此。”
“小五死得何其悲戚,为罗家谋利不少。府中上下得了好处,又有何人惦记她呢?”
说罢,她便闭目躺下了。
林子衿见她歇下,便也出去了。刚迈出去,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看出什么了吗?”
林子衿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看到了原本应该在房间睡觉的肖玦,此时正抱臂立于夜幕之中,睁着一双烁翌的星眸静静地看着她。
府中桂花盛开,微凉的秋风卷起,桂花零落在少年跟前。
肖玦看着她失笑道,“出来赏月?”
林子衿没忍住也笑了,“师兄,你也出来赏月呢?”
“...嗯。”肖玦侧目,将目光从她那绝色的脸上移开,看向那颗散发着幽香的桂花树道,“真巧。”
不知是说给眼前的人听,还是和跟前的桂花说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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