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个时辰间,宋初阳绘声绘色的将罗家大公子的暴行说来,比台上的说书先生还要吸引人,那位书生神色来回变换,越听下去脸色越凝重。
待宋初阳停了声,阿玉书生已经怔愣在原地。
他的面色铁青,攥紧了拳头,“这...”
他的嗓音干涩道,“岂有此理!”
天理昭昭!竟会有这般蛀虫!百姓为国之根本,若无百姓的三瓜两枣,他罗家岂有今日之富贵?
他们这般欺辱良家妇女,视人命如草芥!拿公道当什么了?
五人紧张的看着这位书生,他苦笑一声,起身对他们行礼道,“众少侠放心,国是吾之国,家是吾之家。就算是拼了这一身诰命,小生也要为民平反!”
“阿玉兄大义!”
“兄台大义!”
自古以来,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今日他不为民申冤,焉知他日不是他家之妻被害,又亦是他家妹妹所棺。
“只不过...这物证是有了,人证呢?”林子衿问出来一个关键点。
物证,是交易记录。把追踪婚姻信息的人抓起来,也就只能证明他们尾随过而已,谁能证明是罗公子害人?
楚锦瑞的芥子囊有异动,他伸手将法器拿出来,轻轻拧开。
碍于凡人多,不好放她出来,罗五姑娘的声音便飘了出来,“我...愿意出堂作证。”
不知道鬼证做不做数。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宋初阳无奈道,心中却有成算。
“我现在便回去写状书!”阿玉书生起身朝外走去。
“我们与你一起!”
阿玉书生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如晨起的朝阳,明耀的光辉铺满人间大地。
无论何地,只要有裂缝,他们便会毫不吝啬的照亮每一处阴暗。
有道是,仙人瑶台上,唯念风几两。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罗五姑娘讨公道,更是为了公平的世道,为了那些无辜被害的人儿。
也为少年心中的那口意气。
阿玉书生回到家,让母亲招待五位少年。
自己走入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哗。
他一袭月白长袍端坐桌前,奋笔疾书。
有钱能使鬼推磨。
罗家是世代富商,在苏城的根基扎的很深。
于是乎,罗家在苏城影响力很大。
即使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能有此等力量揭开世间阴暗一面?为那些无辜女子讨回公道?
公道二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属难上加难。
一直到了晚上,灯火通明。阿玉书生房间的灯火不灭,兰亭少年也不去歇息。
直至笔墨在最后一划停下,书生将笔毫一拍于案桌之上,精疲力尽的躯体,心中却燃烧起无尽的火焰。
他透过朱窗看向雾蒙蒙的天空,晨光微熹,一线天光穿过云影,像是在努力拨开雾霾。
也许这会是徒劳,也会让他的努力白费。此番作为,苏城必定将大换血。也许他会失败,自此沦落凡界俗人一个。
那又如何?
寒窗数十年,便是要与不公论之!圣贤书万卷,便是要为万世太平!
他不服。
阿玉书生不服,千千万万个良心未泯的书生都不屈服!
来啊,谁怕!
即便无知前路,依旧一往直前。包青天的衙门,登天鼓便在那。
阿玉书生手中攥紧那一纸状书,深吸一口气 ,推开门走了出去。
兰亭少年在等着他。
他很想知道这五位少侠,在面对杀手追杀的时候会怕吗?
但看到他们那一双双期待,且有光亮的眼睛,他便知道了答案。
只因他们皆为少年。
*
阿玉书生拿出那一纸状书,兰亭宗亲传便知道来活了!
林子衿与楚锦瑞掐诀,复印出一份又一份的状书。
广泽帮忙整理。
宋初阳和肖玦带上面具,背上背着一筐箭矢,脚下运功,手提弓箭。
一根根利刃在天光盛放中,带着晨间的寒风呼啸而去,它们被钉死在了每一家受害者的家门。
天空迷雾还未完全散去,朦朦胧胧间可以看见远方随风飘来的状纸。
洋洋洒洒的像是直通天堂的云梯,缓缓落下人间,百姓指指点点,疑是银河落九天。
*
阿玉书生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扣门,“父亲。”
“进来。”里头的人出声。
推开门,是盏盏鬼火燃烧,一如少年心头的热血难凉。
阿玉见到父亲鬓间的白发,突然有些心酸。自世家没落之后,被贬谪至此,朝中不过只有叔父一个小官在,他父亲为长,在家族操持最多的便是他。
他的父亲乃苏城太守。
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父亲,我...”
“我知道。”座上之人轻声道,“你院子里的动静太大了,我还不至于老糊涂!”
他向来知道,他的儿子胸怀鸿鹄之志。虽说是少年意气用事,不过几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便想要把这天翻了去,太过...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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