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还在河边种了一排柳树,说‘柳根扎得深,能替百姓挡水’。”
“如今那些柳树都长成合抱粗,根须盘在河底,成了咱睢安的定河桩!”
邻桌老妪抹了抹眼角,从怀里摸出片柳叶:
“我家孙儿去年掉河里,就是抱着柳树枝才活下来的,这是仙子留的念想。”
卢云望着那片柳叶。
哑然失笑。
又是些假托名仙的传说附会。
实际上,这些估计是地方山神、河伯、城隍、仙吏做的好事。
但绝对不可能是瑶姬本人。
不过,又因多是善行乐施的好事。
雷部天官、九天寻访、城隍阴司也不会有神鬼真的追究其罪。
“最后这位,是天庭的定海神针——西王母娘娘!”
说书人突然提高声调。
醒木重重一拍。
“娘娘住昆仑瑶池,掌天庭礼制,管群仙祸福。”
“当年天帝刚立天庭,各部仙官乱成一锅粥。”
“财神要加功德币利息,瘟部要减驱邪符供应,吵到紫微殿掀了桌!”
说书人折扇指向帝像方向,语气肃然:
“娘娘驾着凤凰车来,只问了一句‘诸位仙职,是为己还是为民’,满殿仙官全哑了。”
“后来她亲拟《天规》三百条,上至帝君下至散仙,谁护苍生有功就记功德,谁徇私就罚去修为。”
“去年文昌帝君为给弟子走后门,偷偷改了科举榜,被娘娘查出后,罚他去凡间教书十年。”
“说‘先学学怎么做人,再学怎么当仙’!”
“如今咱睢安内城仙官守规矩,外城百姓懂礼法,都是学娘娘的治世之道!”
说书人拍着桌子。
“天帝能平定诸天,靠的是群仙同心,而群仙同心,全靠娘娘稳住后方!”
“来,咱敬西王母娘娘,敬卢云天帝!”
“敬天帝!”
满座齐声响应,酒杯碰撞声清脆。
就在此时,几个孩童追逐着跑过,衣角带起的风吹动了卢云的衣袍。
领头胖小子撞在他桌角,慌忙站稳,见卢云衣着朴素却气度温和,挠头道:
“大哥哥对不起,我娘说天帝爷爷在天上看着,不能闯祸。”
卢云笑着摆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胸前的长命锁,一缕微暖的灵力渗进去:
“慢点跑,别摔着。”
胖小子眼睛一亮,摸了摸锁面:
“好暖和!”
“大哥哥你是仙人吗?”
卢云没答,只递给他一块糖。
是方才糖画摊老汉塞的,上面刻着小小的帝像。
孩童欢呼着跑远。
银锁叮当声混着笑声,消失在巷口。
茶肆里的说书声还在继续,听众的喝彩此起彼伏。
见状,卢云放下茶盏,起身走出茶肆。
寒风吹过。
带着香火与糖画的甜香。
卢云驻足在万丈白玉帝像之下。
身影融在漫天香火里,如寻常行客般仰望着那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法相。
身形一晃。
下一刻,卢云的身影已化作清风,消散在熙攘人潮中。
……
睢安县城。
暮色四合。
羽鹤真人独自走在睢安内城的青玉街上。
身上还穿着今日主持祭典的司仪礼服,繁复的云纹在夕阳余晖中泛着浅金。
这一整日。
羽鹤真人站在万丈帝像下。
面对万千仙凡,从容主持着节庆大典。
可直到此刻卸去职责。
羽鹤真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仍时常会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缓缓漫上心头。
曾几何时。
羽鹤真人不过是大夏礼部从七品的道官,最大的盼头不过是将来能外放做个州府主官。
可如今。
羽鹤真人不仅位列仙班。
更坐镇这座三界瞩目的睢安城,令无数大夏领主家族巨头,都眼馋、垂涎的位置上。
每日经手的不是凡间考卷。
就是诸天流通的功德币账目。
日常接待的不是大夏地方门阀巨头,就是各方世界的仙神领主……
直至今日。
羽鹤真人都在思索,琢磨,大夏一品大员李善的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眼神。
离京那日。
李善亲自送到十里长亭。
大夏权倾朝野的一品大员屏退左右,在羽鹤真人耳边留下那句至今回味无穷的话:
“羽鹤,睢安县,只有你可以坐城主。”
紫袍玉带的首辅目光深邃如古井,轻轻替他整了整衣冠。
“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当时,羽鹤真人只当是寻常勉励。
直到真正坐上这个位置,才渐渐品出话中千钧之重。
究竟是蕴含了多大的信息量。
这个位置需要的不是权谋,不是修为。
而是一个能让那位远在三十三天外的天帝卢云,仍记得几分大夏香火情谊的人。
暮色渐浓。
羽鹤真人独坐书房。
“卢云”二字。
曾是羽鹤真人,送上领主世界花名册上一个普通的名字。
不知从何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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