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店长，你信不信我直接开除你！”
“你开除吧。”
“那我也不干了，拿的工资不多就算了，你还老扣我们的。天天看你这老巫婆的脸色，谁受得了啊！”
同事也不干了，直接把工作服一脱，扔在了地上，拉着应佳慧去了休息间拿东西。
“你不用和我一起的。”
“我是真的干不下去了，你要是在，我们还能说说话。可你都走了，让我和这个老巫婆大眼瞪小眼，谁受得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起离开，出门的时候店长的脸都要气歪了。
应佳慧准备找下一个工作，她竟然蠢蠢欲动地想去帝都。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这几天没有工作，四处投简历面试，但是结果并不是很理性。
她专业脱节太久，对比刚出来的应届生，实在没什么优势。
她最后选了一个卖衣服的店做销售。
这个月自然没有工资寄给亲戚，过了十五号，他们没拿到钱就找过来了。
“我没钱，我换工作了，下个月才有。”
“你没钱换房子，员工宿舍都不住了？我可打听过了，你那房子地段好着呢，房租一个月三千多！”
“那是我朋友家，借住的。”
“你少撒谎了！快把钱拿出来。前段时间还去住酒店了，有钱挥霍都不把你爸葬礼的钱填上，你可真是大孝女啊！你要是再不拿钱，我们就把你爸的牌位迁出祠堂，把坟墓迁了。”
“他都死了，你们是他兄弟，至于做得这么绝吗？这些年我给了多少钱，还不够吗？”
“你懂什么！不够就是不够，我只要钱，要不到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几个叔伯一点情面都不讲，为了钱一个个面容丑陋狰狞。
应佳慧死死攥着拳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要多少？”
“一万吧。”
“好，我给你们。”
“就说你这小妮子有钱，还想骗我们！”
他们拿到了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应佳慧看着银行卡里剩下的两万，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这笔钱她还以为能一直留着，到死都不碰的。
可现在，她已经花出去三分之一了。
她狼狈地蹲在地上，肩膀无助抖动，哭得像个孩子。
接下来，她为了赚钱补上这个窟窿，熬夜加班上货，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顾客。在店里跑得最勤快，买的也是最多的。
老板奖励她，当场发了五百块的奖金。
她一分钱没敢花，连早饭都舍不得吃。
中午晚上，也都是能凑合就凑合。
聚餐她从来不去，渐渐地和别的同事玩不来，被疏远了。
她也不在乎，每次回到那个出租屋，想到季焕为她做的这些，心里就格外的温暖。
每周末，前同事小玲都会提着食材来她家做饭，看着她又瘦了一圈，有些心疼。
“你男朋友不管你了吗？”
小玲没敢说上次来找她，看到了她叔伯要钱。
她躲在暗处，不敢打扰，怕伤了她的自尊。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很好，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他。”
“你这话说的，配不配得上，又不是你说了算，你问过他的意思吗？而且现在是什么世纪了，你怎么思想这么顽固啊？自己看不起自己啊？”
“我家的极品亲戚你也看到了，我爸牌位在祠堂，葬在祖坟，他们动不动就要对我爸的坟墓动土，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迁不迁，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我想去祭拜都要看他们的意思。”
父母的坟墓都在老家，他们用这个拿捏自己，她能有什么办法。
小玲听完后，气得握紧拳头。
她吃完饭就离开了，出了应佳慧的出租屋，实在忍不住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接听。
“你好，是季先生吧？”
“我是。”
“我是慧慧的同事，我们吃过饭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名片是我给你的，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你帮帮她吧，她家里的那帮亲戚是在太不是人了。她爸妈都已经去世了，那群亲戚有手有脚的，竟然吸一个小姑娘的血，实在太过分了。”
小玲把她家亲戚的过分行为说给了季焕听。
良久，她都没等到季焕的回答。
“这……是不是有点麻烦啊？你做不了主对不到？这也不犯法，就是不合情，警察也不管这种事。”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她哪里会开这个口，她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可我看着，你们就是……”
小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焕打断了。
“她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男女关系，甚至还不太熟。你的问题应该找当地政府，我办不到。”
季焕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小玲有些尴尬。
“那好吧。”
她无奈的打断电话。
季焕一个人安静的坐了许久，看着外面云卷云舒，太阳东升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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