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呀？是爷爷奶奶对莹莹不好吗？”
莹莹一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变了，一张小脸皱起来，看向李琛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李琛内心很是奇怪，按理说莹莹是孙川笠的私生女，孙川笠没了，对他爸妈来说应该会更加疼惜莹莹。
“莹莹喜欢阿姨对吗？”
莹莹一双眼睛看着李琛，忽然开口说话了，只是她的声音嘶哑暗沉，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李琛半天才听清：“哪个阿姨？”
李琛问道：“有好几个阿姨？”
莹莹看了他一眼，说道：“阿姨在哭。”
又补充一句：“经常哭。”
李琛皱起眉头，莹莹看到一边的乐高，于是玩了起来。
“莹莹喜欢爸爸吗？”
“爸爸平时身体好吗，有没有生过病？吃过药药？”
……
莹莹全身心投入在乐高的世界里，对李琛的问题充耳不闻。李琛只得放弃。
莹莹把自己拼出来的一只机器狗举到眼前，李琛惊呆了，莹莹拼出来的模型非常精巧，而且是自创的，没有模型，几乎达到售卖标准。自己的女儿绝对没这个水平。
他在内心认定，莹莹的智商应该是高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
两个孩子都睡着了，陈兰靠在门口看着她们熟睡的样子，问李琛道：“后面怎么办？把莹莹送回孙家去？”
李琛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莹莹什么都知道，所有真相都在她的小脑瓜里，包括之前小夏的事。”
李琛说道：“所以她不想说话。”
李琛带着莹莹离开后，孔双靠在桌子边发呆。
屋子里空荡荡的，黑白色系的设计，过于森冷，孔双只感觉清冷包裹了周身，不由打了个寒战，内心是巨大的失落和空洞。
如果有莹莹作伴也好，她想，再养一只猫，每天回来有人等着，抬起头家里的窗口亮着一盏灯，那多温馨呀。
可自己没有精力照顾，孩子的花销又大，请保姆、送幼儿园，都是钱。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孙川笠的父亲孙志勋。
“喂，孔双，莹莹去你那里了吗？”
孔双说道：“来过了，被李队长接走了，他们家也有个小朋友。”
孙志勋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停顿半晌，孙志勋说道：“孔双，你别介意，川笠他妈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也认真反思了，等她回过神来想明白了就好了。”
孔双沉默半晌说道：“孙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断了。”
“等下，”孙志勋说道，“你看我们可以聊一下莹莹的事吗？”
孙志勋把孔双约在一家茶楼的包间，孔双走进去，满屋的木质家具，袅袅茶香飘在鼻翼。
孙志勋熟练地泡茶，把一杯茶递到孔双面前，说道：“莹莹不太适应，不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说什么都不肯进家门，强行拉进去就哭，她好像挺喜欢你的，老是闹着要回去。”
孔双只是默默地喝茶。
“我知道，你还这么年轻，就让你养个孩子太难为你了。”
孙志勋说道：“我来出钱，所有钱都我来出，保姆我们请，上学也是我们出钱，除此之外，每个月我会给你一万块钱作为你和莹莹的生活费。”
孔双喝了一口茶，说道：“可是……我可能很快就没地方住了，虽然房子是在我名下，您夫人似乎不认可这个事情，想尽办法要赶我出去。”
“不可能，房子你带着莹莹踏实住着。”孙志勋厉声说，“她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
孔双轻轻抿了一口茶。以她对孙志勋的了解，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把房子过户给莹莹，当然拆桥要等过了河之后。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一直带着，毕竟你这么年轻漂亮，以后肯定要谈恋爱结婚嘛。等缓过这一段，我们就把莹莹接回来。”
“好。”孔双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她内心里其实是希望莹莹来作伴的，莹莹很乖，孩子的天真与真诚，总是令人觉得温暖。
孙志勋似乎放松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说道：“小双，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叔叔很信任你，关于川笠的事，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孔双抬起头，眼神锐利。
“警察给的那份鉴定报告上有很多漏洞，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没有什么心血管方面的问题，年纪轻轻不可能突然就死了，这里边一定有问题。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他妈对他过于骄纵，我也没时间去教育，他确实惹过事，得罪过不少人。”
孙志勋低下头叹口气：“自己不教育，社会就会帮你教育，哎。”
他抬起头看着孔双：“三年前，川笠被人打成重伤，他说是吃烧烤时和隔壁桌发生了冲突，但是却死活不说对方是谁，也坚决不追究责任，我觉得很蹊跷。小双，你和他在一起，你最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是怎么回事？”
孔双定定地看着孙志勋，摇摇头说道：“他在外面的事都不跟我说的，三年前的事他也不肯告诉我。”
孙志勋眼神中流露出失望。
孔双问道：“您知道他得罪过很多人，为什么认定和三年前的事有关？”
孙志勋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多说：“你就当是一个父亲的直觉吧。”
孔双放下茶杯：“您可以找他的朋友，金帅他们问问，他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
她拿起包：“孙叔，我还有事，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东海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老胡的办公室里，李子标正坐在电脑前，电脑上打开一篇全英文的研究综述，他手中转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老胡把实验室全权交由李子标来打理，自己的办公室也给他使用，因为李子标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
他大脑一刻不停，随着脑中疑问的产生不断查找资料，提出科学假设，构建科研方案，他享受这个探索真理的过程。
直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紧接着门被推开，方泊林一脸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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