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真内心的想法传递到岱渊这边。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梁梁可得记住现在说的，一旦与他牵扯上男女之情，我们都会倒霉的。”
这才是器灵担心的地方。
他跟着自己，主要是为了修复器身，最好将来能有日进阶，若她出事，他也跟着受损。
当夜。
梁凡真既没有离城，也没有再探皇宫，而是去了明心安置侍女的地方。
一圈下来。
梁凡真非但没看到有煞怨之气，周围反而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与佛力很相似。
她经过侍女的房间，旁边就是侍男所居住的地方。
这一听，她才发现，原来侍女是等级最低的，再往上还有好几个品阶，都是用来侍奉……明心的。
“真羡慕那些圣女，我也好想晚上和明心哥哥彻夜诵经。”
“嘻嘻，你那是想诵经吗？怕不是想被敲木鱼呢。”
“讨厌~”
有时候，姑娘家间也会说些荤话。
梁凡真听来听去，也没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经某处时，意外发现本来供奉佛祖的神像，已被换成明心。
玉身金珠，脸上的红痣都一模一样，却是充满慈悲。
梁凡真在原地看了会，发现玉佛身上那股力量最为浓郁，深夜人静，不远处传来淡淡的诵经声。
明心应该是在那里。
诵经声越多，玉佛身上的气质越明显，隐约间，梁凡真大概猜测到这是什么东西。
但具体的，还得去见明心才能确定。
想到就做。
梁凡真隐匿在明心周围附近时，目光所见的他，没了在自己身边的小师弟憨态。
他身边伺候的几人，男女各有，不论长相性别，诵经时越是虔诚，就越是离明心近。
梁凡真在心底与岱渊交流：“岱渊，你懂得比我多，明心是不是在收集信仰之力？”
难得梁凡真会夸岱渊一下。
他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都说给梁凡真听：“这的确是信仰之力，拿这个修炼的修士，会比寻常人的气运要好，而且，我看他不像是以双修之法修炼，昨晚，我倒是想到了……”
“阴阳道。”
阴阳道，梁凡真对此并不陌生，因为容与就是修炼此道的修士。
双修之法，被包括在阴阳道中。
一是小乘之法，另一个是大乘之法，后者要难上许多。
这也就难怪明心明明是不算差的三灵根，修炼九年，也才到练气五层。
“你说昨晚明心做的事？”梁凡真在心底疑问。
当时月黑风高，皇后又叫得似痛似愉。
梁凡真不会去偷看他人的私事，又见出来的是明心，先入为主是在双修。
但听岱渊的意思，是在做别的。
“下次再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岱渊没一次性全说，语气有些得意骄傲，故意给梁凡真卖关子。
她捏了捏手，又松开。
见此，岱渊立马不作声了。
“别紧张，只是活动一下筋骨，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怎么会强迫你呢？”梁凡真声线淡柔。
乍一听，很好说话的样子。
如果岱渊没看过她和别的修士斗法，此时，大概可能也许就真的信了吧……
“我不确定，还得多看看才能知道。”岱渊不高兴，声音也闷闷的。
说完后，他就没再搭理梁凡真。
梁凡真没好气的呵了声，记忆都被清洗了，脾气还这么大。
容与给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皇宫的事情，不管是人口贩卖一事，还是如今明心收集信仰一事。
都与帝王有牵扯。
梁凡真必须要查清才好解决，事情没弄清，回去被师尊师叔问起来，答不上，极有可能就是一顿混合打。
虽然梁凡真至今还没被打过。
但她相信，奚剑峰绝对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在办正事中，梁凡真也没那个心去管岱渊心情如何。
这一晚。
明心顾忌担心梁凡真还没离城。
第二天，明心特意亲自去检查，确认梁凡真的确离开去往小村子后。
他连夜晚也等不及。
利用圣僧的地位，支开皇帝周围的人。
梁凡真是修士，修为又远高于明心，想隐藏不被发现实在很容易。
“陛下，现在可以开始了，请躺在龙床上入梦吧。”明心主动帮老皇帝整理床位。
上面挂着几张黄符，柜台前，是两柱正在燃烧的长香。
梁凡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些黄符是凡人用的，没有任何符箓的作用。
倒是那两柱长香，添了些安神药物，闻着可助眠。
老皇帝在明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刚躺下，眼皮就在打架，但他还不想睡。
明心十分懂他，伸手扶住老皇帝，一脸慈悲温柔：“陛下可还有何吩咐？”
老皇帝虚弱道：“近日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是不是立马就能将体内的人丹毒给排了？”
人丹毒，指的正是几年前邪修拿人炼丹出来的东西。
那么‘好’的东西，身为人间至尊，怎能不享用？
梁凡真连灵气都没用上，都看得出老皇帝快不行了。
也不知道明心这些年，都哄了什么话，以至于让老皇帝这般信任他。
“是的，将毒物排出来，会有一段极为虚弱的时间，等我用佛珠为您诵经小七天，陛下身体就会逐渐恢复。
您如今身体太虚，还不适合正式与人双修。
但也不用担心，这双修之术在梦里也行，不会损耗您一丝一毫。”
明心又说着以往每次都要念上一遍的话，不厌其烦。
老皇帝疑心太重，若不是民间就有双修之术，采阴补阳的说法，老皇帝早就不肯配合了。
如今只动动嘴皮子的事，明心还是乐意去做的。
终于。
将皇帝安抚睡下后。
明心施法，送了皇帝一场春梦，粗喘地声音在寝殿里响起，梁凡真这回看得清楚。
明心从老皇帝口中，引来一口帝阳气。
此阳气，并非说寿命，而是指男阳女阴之气，明心修炼阴阳道，能与帝阳最搭的自然就是凤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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