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不是贺远查出的罪证，而是他们自己，在这几天里，迫于压力，主动“坦白”的所有贪腐事实。
“总司令，我们……我们都招了。”
方文彬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绝望。
“这些年，我们克扣军饷，倒卖军需，吃的空饷……都在这里了。”
“那个贺远，手段实在太高明。我们……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认栽了。”
罗卓英没有立刻去看那本册子，只是静静的听着。
方文彬将贺远如何收买人心，如何釜底抽薪，如何用金钱攻势瓦解军心，甚至如何顺手端掉一个日谍外围组织的事情。
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随着方文彬的叙述，罗卓英的脸色也由最初的平静逐渐转为震惊，再到铁青。
当听到全军竟有近十分之一的“鬼兵”，每年被贪墨的军饷高达数十万法币时，他终于抑制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混账！！”
一声暴喝，震得整个办公室都为之一颤。
“你们……你们这群国之蛀虫！！”
罗卓英指着他们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前线的将士在用命填！后方的百姓在勒紧裤腰带支援！”
“你们倒好！一个个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
“我……我今天就枪毙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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