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本就是故事线上会发生的事情，池舟难得按照剧情走一回，系统自然不好意思提出异议。
它旁敲侧击地说：【规规矩矩走故事线，不是宿主的风格呀。】
潜台词就是，咱们就应该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完成任务！
【那倒也没有很规矩吧……】
池舟笑。
他跟原主前期的选择可谓是大相径庭。
只不过最后一段路相似，就叫规矩了？
乐在其中和被迫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现在的姜渡没有当皇帝、守住太子之位的决心。
而爱人的背叛，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没有哪个方法，比这更简单了。
*
姜渡回宫第四天。
本来已经被禁止讨论的，池舟在昂都山上被多人玷污的事情，在东宫传播开来。
甚至有人胆子大到在东宫门口高声畅谈。
语言极尽下流，连被玷污的细节，都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临现场。
东宫的小厮出门驱赶了几遍，都没能把人赶走。
对方还调笑着说：“这不是见着太子爷刚从北地回来，还不知道这个八卦，讲给他听的嘛……那质子跟你们又没关系，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赶不动人的小厮愤愤地把门关上。
姜渡恰巧要在此时出门，小厮又提心吊胆地把门给打开了，还低声报告：
“门外有人胡言乱语，殿下切莫当真。”
姜渡迈过门槛，门外讨论声骤然变大。
“据说啊，那二人爱好奇特，常做些怪异的尝试，把人折腾得哭声连连……那哭声又异常勾人，反而让那两人兴奋十足……”
那人边说，还边用余光瞧着姜渡，观察他的脸色。
姜渡听完这句话，竟停住不走了。
他双眸低垂，眼底情绪不明。
说话的两人弄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上头也交待过，就是要把这些话讲给太子殿下听。
于是，他们继续。
“可不就是勾人嘛？那质子回宫时，我刚巧瞧见了……那可真是弱风扶柳，既憔悴又美丽，好像各位主子厅里摆的易碎陶瓷，让人生出好一番蹂躏欲……”
“哈哈，就你也敢肖想人家？”
“那昂都山的匪徒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行？”
“说得也是，日日被这样对待，想必已经完全离不开男人了吧。”
“嘿嘿嘿……”
“嘿嘿……”
那两人猥琐地笑作一团。
下一秒，姜渡冷漠的声音响起：“卫七。”
卫七是惯常跟着他的暗卫之一，很少现于人前。
听到姜渡呼唤后，卫七形如鬼魅般，落在他跟前。
“殿下有何吩咐？”
姜渡没做出吩咐，只是从他身侧，将他的佩剑抽了出来。
今日虽出了太阳，但空气中的温度并不高。
锃亮的剑身反射着冷光，晃花了不远处两人的眼睛。
那两人立马止住了笑声，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传闻太子殿下脾气极好，从未滥杀无辜，如今他执着这柄剑，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拉着另外一人下跪，装作才发现姜渡一样。
“拜见太子殿下！”
另一人连忙跟着出声：“拜见太子殿下！”
姜渡懒得理会他们，闲庭信步走过去，停在那两人跟前。
剑尖在他们眼前晃了又晃。
“太、太子殿下……”那两人冷汗狂流。
天杀的，接这个活的时候，对方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这把剑一看就饮过不少血，甚至还隐隐能闻到上头残留的血腥味。
姜渡眼神冰冷。
“这么喜欢说闲话，那就在死之前，再说一句吧。”
收到死亡预告的两人大惊失色，立马埋着头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姜渡歪过头，毫不犹豫地把剑插入其中一人胸膛。
“最后一句，怎么也不说点有用的呢？”
另外一人见此场景立马惊声尖叫，连滚带爬的，竟是想要逃走。
姜渡懒得跟他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直接一剑划破对方喉咙，结果了他的性命。
两具新鲜的尸身躺在东宫门前，伤口还汩汩地冒着血水。
姜渡把剑扔回给卫七，又确认自己手掌并未沾染血迹，连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都没吩咐，就迈步离开。
不得不说，姜棠选择用侮辱池舟来激怒他，实在是精准命中。
尽管知道池舟在昂都山上的经历并不存在，但听到这样的话自这些闲人的口中说出来，姜渡还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他们竟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意淫池舟。
只用死上一次，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
今日，池舟终于松了口，让姜渡进了后院。
照例屏退众人，两人分坐院内石桌两侧。
桌上摆着几碟点心和一壶热茶，池舟怀抱着暖炉，脸色如那两人说得一样，既憔悴，又美丽。
他语气淡淡：“殿下不该来找我。”
姜渡克制自己不去打破这份横亘在两人之间莫名的疏离感，捏住自己桌下的大腿，轻声问：“为什么不该来？”
明明回京前夜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还天南地北聊着，为什么一回来，就一切都变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不等池舟回答，姜渡又自顾自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共同面对，你不要……不要对我这样冷漠。”
瞧着池舟这副样子，他的心跟被他紧抓的大腿一样疼。
几乎快要疼到无法呼吸。
池舟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生……我以为连续三天不见殿下，给出的信号已经足够明显，殿下为何要如此执拗？”
“什么信号？”姜渡难得有些生气。“既然你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发生，那又凭什么不见我？凭什么要放出这样的信号？”
从姜渡的视角来看，似乎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跟他的所思所想对着来。
被姜棠构陷，被父皇疑心，被母妃斥责，被友人、被属臣不停地劝诫……
现在还要被心爱之人抛弃。
他不懂，自己是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刻，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吗？
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蜂拥而至呢？
池舟睫毛微颤：“我与殿下不过一段露水情缘，早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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