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齐州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
这次问这个问题的，是沈云思。
“没有！”
我没有跟她说实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许。
“你到了！”
……
这女人，我真不知道如何跟她对话了。
“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想关心你一下。”
“你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吧？”
……
我原本不想跟沈云思说实话。
因为我不清楚……沈云思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甚至怀疑，她要我跟她缔结婚姻，却不跟我说明赵公子的情况……就是要我死！
所以，我怕跟沈云思说了实话，她转头就把我卖了！
沈云思沉默了会儿，说：“你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
我大概已经明白沈云思的意思，但我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
“你肯定知道了！”
沈云思依然跟我打了个哑谜……
“你倒是说说，我知道什么了？”
我也跟沈云思拉扯着，且，我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冷意。
沈云思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直言不讳。
“你知道赵公子想要你的命了？”
“呵呵！”
我冷笑。
她直言不讳了，我也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嘻……”
我的语气十分严厉。
然而，沈云思却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赵公子要你的命，又不是我要你的命，也不是我让赵公子要你的命！”
“哼！可我听说，那赵公子是为了你，来找我晦气的！你早知道赵公子会如此，还让我和你缔结婚书！”
“那你可以别冤枉我。我可并不知道赵公子会如此！”
……
在对话、捉摸人心这方面，我还是不如沈云思。
我在她面前，几乎藏不住什么秘密。
她太容易判断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且，她能从我的话里，找出我的真实想法。
而我，并不能完全判断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且，即便我判断出来了，她说了假话，我也找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这就是我和她，在“千心术”，或者叫做“推演术”上的差距！
我莫名的心生恼怒。
“所以，你跟赵家是什么关系？”
我问。
我知道，沈云思不一定会回答我，也不一定会告诉我真话。
但我想试试，从她的言语中，是否可以得知一些蛛丝马迹。
我想练练我的“千心术”。
任何领域都一样。
不管是武术，还是千术……和高手过招，总归会提升自己！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沈云思竟然如实告诉了我……
“你也知道的。我作为兰花门彩兰花的传人，基本没什么帮衬。因为兰花门的规矩，彩兰花传人，必须独立行走于江湖，完成才、色、商、千四艺。赵家和沈家，便是完成商和千二艺试炼的地方。我在赵家已经完成了商道试炼，我在七枝会上拿出的资产，大部分是通过赵家获得。而我本想在沈家完成千道试炼。只可惜，我只粗浅学习了千心术，沈家……便被你端了。而赵天赐，本想和我缔结兰花门的婚书。但我认为……他不足以帮助我，完成七枝会的比试。所以，最终我并没有和他缔结婚书。”
……
我发现，我真的捉摸不透沈云思。
每当我想从她那问些东西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告诉我，或者要我以条件交换。
而当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答案时，她又给了我一个非常具体的回答！
沈云思的话，虽然粗浅，没有讲明具体的过程。
但我认为，她跟我说的，是实话！
“我离开金陵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问。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
沈云思的问题，让我无言以对。
如果她是在说笑。
我并未感到幽默……
我沉默了下来。
沈云思倒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她直接慢悠悠道：“假话呢，就是你跟我缔结了婚书。我是不能主动接触这份婚书的。但如果你死了……我的婚书，自然也就废除了！所以，我不告诉你赵天赐要动你，自然是想借刀杀人了！”
她这“假话”，倒是挺真的……
而她的“真话”，反而很假。
只听她接着说：“真话呢，就是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你到时候把整个齐鲁赵家给搞垮了呢？”
……
我也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可以从她的话里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确想要我去死……
可她想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了。
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现在和赵家是什么关系？”
我这个问题，和刚才那个问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我刚才问的，是过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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