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卫绥被松松捆着，双手背在身后。只是他稍微再动两下，那绳索都要掉下来了。
嘉宝掀开帘子进来，还微微喘着气，她一路赶过来可不容易。
卫绥掀起眼皮看了嘉宝一眼。
这时的她还是最美好的双十年华，肆意张扬，红唇如蜜，肌肤塞雪。
但她今日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还真看上他了不成？
不是她说的么，她最喜欢祝弘深那种衣袂飘飘、温润如玉的公子，不喜他这种莽夫粗人。
嘉宝看着他，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差一点，他就成别人的了。
卫绥被她看得不自在，那些被她目光抚过的地方，皮肤都似乎微微发烫。
卫绥冷着脸道：“平阳郡主这是何意？”
嘉宝眨了眨眼：“卫将军是个聪明人，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
卫绥直视她：“郡主不妨说的明白些。”
她做的一切还不够明白么？
“我听说卫将军似乎有成亲的打算，你看我怎么样？”
卫绥的瞳孔在那一刻急剧变化，“你说什么？”
“我说……”嘉宝一字一顿，“我想和你成亲。”
“不可能！”卫绥下意识拒绝。
嘉宝似乎有些受伤：“为什么？”
“我已经跟沈家在议亲了。”
“胡说，你们不是还没开始么。掌柜的说你们刚坐下。我来的还算及时。”嘉宝笑得有几分狡黠。
卫绥侧过脸去表示抗拒，其实内心一片兵荒马乱。怎会如此，今生她不嫁祝弘深了？
那是看上他什么了？难道是因为他手里有兵权？上辈子嘉宝就是他在出征不久前，生生分去了他一小半的兵力。
“卫将军，你看如何？娶我可比娶沈司业的女儿好多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嘉宝轻轻凑过来，吹气如兰。马车一下下的摇晃着。她的脸凑得很近，随着马车的摇晃忽远忽近，似乎下一刻就能贴上来。
卫绥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嘉宝盯着那两片淡红的薄唇，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忽然一把拉过他的衣襟，直接坐在卫绥腿上。
接着她凑过去，一口咬住了刚才一直盯着的薄红。
卫绥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惊得微微吸了一口气。但这一口气露出了缝隙，一条香软的小鱼趁机游了进去。
卫绥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他稍一用力就挣开了对他形同摆设的绳索。下意识就要推开她。
但手抬起来的瞬间，却按在她脑后，让她跟自己贴得更紧了一些。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嘉宝简直要笑出声来。
卫绥像是沙漠里干渴许久的人，拼命汲取，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脑后。
许久之后，嘉宝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才用力推了他一下。
二人靠的很近，鼻息交融。嘉宝用鼻子轻轻蹭他。
事到如今，卫绥已没什么好挣扎的了。碰都碰了，难道还能对她不负责？
只是他心里有气，嘴上依旧不饶人：“郡主对你抢来的面首都这样？”
嘉宝用手指描摹着他刚毅的侧脸线条：“怎么，吃醋了？”
见他脸色又冷下去，她忙哄道：“没有，只对你这样。卫将军，你怎能拿自己跟面首相提并论呢？我可不是见了谁都要拉来成亲的。”
卫绥的脸色好了许多，前世她可不是这么说的。甚至因为那几个面首跟他置气吵架。
虽然……后来他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面首，而是她养的门客。
嘉宝还坐在他身上，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轻轻晃了晃：“怎么样？成亲吗？”
她这是求亲，还是抢亲？
但卫绥现在就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野兽，已经没什么脾气了。
卫绥最后的倔强：“我不喜欢养面首的女人。”
嘉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卫绥：“怎么，舍不得？”
“没有舍不得，只要卫将军高兴，我将他们送走就是。”
卫绥又沉默了，今生的嘉宝对他，简直是纵容。
“这样还不行吗？”
“那你若是……以后又看上别人呢？”卫绥说完这句话，只觉得羞愧难当。
卫绥啊卫绥，这一世，只这么几句话，一个吻，你又要栽在她手里了吗？
嘉宝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卫绥放在她腰间的手倏然收紧，这世他还要再在她手上死一回吧？
但冲她这句话，他竟也觉得值了。
*
不出半日，整个上京城都传遍了。平阳郡主又抢人了！
这次抢的不是没背景的年轻人，而是大靖战功赫赫的卫小将军。
说是卫小将军正和沈家议着亲呢，平阳郡主就带人冲茶楼，好一阵翻腾，最后将卫小将军五花大绑，押上了马车。
还有人说，看见卫小将军从郡主的马车上下来时，衣衫不整，步履虚浮。
竟像是……像是遭了平阳郡主的毒手。
也不知平阳郡主这次打算如何，是不是要把卫小将军也养作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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