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一群人站起来要出门去，白斐先开口“我先送你们去医院”
程曦摇摇头“不用了，让司机送我们就行”
随后程曦又看向傅霖川“我给你叫辆车？”
傅霖川没先回她，看向白斐“白先生，方便一起吗？”
白斐朝他颔首，淡淡一笑“方便”
然后几个人就分成两队，程曦和程晨去医院，傅霖川上了白斐的车
等程曦她们的车先走后，白斐才让司机开车
白斐和傅霖川坐在后面，车里有淡淡的香味，白斐把车窗打开，手半搭在窗沿上，缓慢转动着拿在手里的珠子，语气有些随意“想问什么？”
傅霖川也把车窗打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没看他，声音淡淡的“你们今早谈论的”
白斐瞥他一眼，声音冷冷的“关你什么事”
傅霖川没接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白斐不想告诉他的话，就不会让他上车
白斐看他没动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问他“带烟了吗？”
傅霖川也摸摸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棒棒糖来，递给他
白斐看到他递过来的糖，有些无语，没接，当着他的面打开自己的车柜
傅霖川就看到他的车柜里是满满一柜的棒棒糖，各种各样的，看着还挺好看，看白斐的表情，好像在说谁没有似的，嘴角微微抽搐，倒也不必如此
傅霖川收回手来，剥了个棒棒糖塞嘴里，另一个又重新塞回口袋里，心里想着备着下次给程曦
白斐看到他的动作，重新把车柜关上“速度挺快啊”程曦才去了多长时间啊，他就知道要随身带糖了
傅霖川没应他，眼睛还是盯着窗外，嘴里含着棒棒糖，甜的让他眯了眯眼睛
车里陷入了半晌的沉默，白斐才出声“也没什么，就是教官让我在她们两个中选择杀一个，我选了那个年龄大的”
他没头没脑的话语让傅霖川有些疑惑
白斐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语气带着些苦涩“这是她的原话，我们问她的时候她都这么说”
他到现在都能记起程曦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云淡风轻，可是当时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躲在被子里哭了三天了，眼睛都哭肿了
整整三天，没吃没喝，也没走出那个房间过，他都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可当他问她的时候，她语气却还是云淡风轻的
他抱着她，也哭了，程曦还安慰他，声音是长时间哭过后的沙哑难听“哥，不要哭，不用担心”
那天，他抱着她哭了很久，两个人的眼泪都好像在那天全都哭完了
之后，他再也没在问过她，他不想再让她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也在背后偷偷的查过，可是当时的那个教官死了，在场的好像只有程曦和宋柚宁了
他找过宋柚宁，宋柚宁没告诉他，可是他能看出来，宋柚宁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她当时被她妈妈捂住了耳朵和眼睛，而且她哭的很大声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拿着枪的满身是血的程曦，和紧紧拉着她的手倒在血泊中的妈妈，她狠狠推开了程曦，质问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妈妈
程曦当时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冷静，她摔倒在地上，看向教官，平静的开口“教官，我可以走了吗？”
教官很兴奋“哦，当然可以”
傅霖川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
白斐轻笑一声，声音还是平静“为什么？如果不选的话，她们三个人都会死”这笑声有些带着冒犯的意思，可傅霖川不在意
傅霖川没再开口，保持着沉默，他有些心疼当时的程曦
白斐再次开口，声音很平静，好像想给他致命一击一般“她当时才刚满十岁”
傅霖川伸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他无法想象当时那么小的程曦面对这一切时该会有多绝望，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白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平静的转移话题“你长时间住京城吗？”
傅霖川应他，声音有些沙哑“嗯”
白斐揉揉眉头，听着不断灌进车里的风声，点明自己的目的“你多照看一下她，这些年，宋柚宁一直都当小曦为敌人，小曦又一直觉得自己对她有愧，在她手里伤了好几次了”
傅霖川嚼碎嘴里的糖“嗯”
提起程曦，白斐话总有些多“你不要让她知道我告诉你了，不然她可能会觉得你在可怜她”
傅霖川顿了顿，点头“嗯”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另一边的医院里，程晨到了医院却怎么也要跟着程曦一起，把她拉到医务室里亲自给她换了药，重新包扎一遍才肯放她离开
程曦到达顾森然病房的时候顾森然已经醒了，身上的衣服又换成了宽大的病号服，江蔚已经去睡觉了，换成粟锦在病房里看着她
程曦走进去，看到她俩，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各位”
粟锦大咧咧的，也回她个笑“早上好哦”
还是顾森然先发现她手上的伤口，眉头紧紧的皱着，从床上下来，拉着她的手“手怎么了？没事吧，我看看”
程曦收回来，嬉皮笑脸的“够了啊，你们再拆开看一遍，我这手还好不好了”
顾森然看她，无奈的笑笑，粟锦原本随着顾森然的话语皱起的眉头也放轻松下来
程曦又把目光移到顾森然身上“你感觉怎么样？”
粟锦替她答“今早一直没发病，艾莉薇让再观察几天”
程曦点点头，还算昨晚的手没有白伤，看着她，半开玩笑的“你还真让我感觉我这证白考了一样”
顾森然也朝她笑笑“怎么会呢，没有你啊，可不会好那么快”
程曦下巴一抬“那是”
粟锦有些八卦，眼睛亮晶晶的“快说说，你们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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