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出长姐当年给我的那半月玉佩时,她的眼神终于松动。
“舅舅?”她轻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称呼,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姐姐说过……如果有一天舅舅来找我,就让我跟着舅舅走……”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瘦小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那一刻,我知道,承恩公府的血脉,终于又系在了一起。
起初南湘很是怕生,夜里常常惊醒。
我便在她床边守夜,就像当年长姐守着我一样。
有时她会在梦中哭喊“姐姐”,我就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长姐从前哄我的歌谣。
渐渐地,她开始信任我,会拉着我的衣袖问:
“舅舅,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便把长姐的故事一点点讲给她听:她如何精通诗词,如何善于骑射,如何在元宵灯会上猜中所有的灯谜。
南湘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我长大了也要像母亲一样。”
我开始教她武功。
她天赋异禀,一点就通。
“舅舅,这招燕子穿云我使得对吗?”她练得满头大汗也不肯休息。
我接过她手中的木剑,仿佛看到了当年大哥教我的样子:
“手腕要再沉三分,气沉丹田。对,就是这样。”
她学得认真,有时一个动作要反复练习上百遍。
我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长姐——那个看似温柔,实则比谁都坚韧的女子。
除了武功,我还教她识人断物,教她江湖经验。
我们常在月色下对弈,我告诉她:“棋局如世局,有时看似绝境,实则暗藏生机。”
她总是听得认真,然后举一反三:“就像我们现在,虽然势单力薄,但得道多助?”
我欣慰地点头。
这孩子,果然继承了长姐的智慧。
谢尘出现的那天,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看南湘的眼神,藏着太多我看得懂的东西。
可我没想到,他竟能为了南湘,赌上整个谢氏的未来。
南北统一那日,南湘穿着龙袍,一步步走向御座。
我站在百官之中,看着她从容不迫地接受朝拜,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长姐年轻时的模样。
她在万众瞩目中朝我微微一笑,那神情,竟与当年玉兰树下送我的长姐如出一辙。
她在登基大典上特意追封父亲为穆国公,重修了府邸。
竣工那日,她拉着我的手说:“舅舅,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可我知道,那座府邸再辉煌,也装不下曾经的回忆了。
昨日,我特意进宫去看南湘。
远远地,就听见御花园里传来笑语。
我悄悄走近,只见南湘和谢尘正在亭中对弈。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南湘执子沉思,谢尘含笑注视,时不时为她拂去肩头的落花。
陛下这步棋下得妙。谢尘的声音温润如玉。
南湘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狡黠:“还不是皇夫教导有方。”
看着他们琴瑟和鸣的模样,我不禁想起长姐当年与皇上相处的时光。
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何长姐每次提起皇上,眼中都会有光。
如今看着南湘,我终于懂了。
我悄悄退下,没有打扰他们。
回府的路上,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长姐,你看到了吗?南湘很好,她很幸福。
当夜,我留下一封长信,让兵部的心腹次日递上辞呈。
临走前,我去了穆国公府。
府邸修缮得很好,那株玉兰也被精心照料,重新焕发生机。
我在树下站了许久,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院子里练剑的少年,看到了长姐坐在廊下绣花的侧影,看到了父母在堂前说笑的模样。
“父亲,母亲,长姐,大哥,”我轻声道,
“承恩公府的血脉没有断,南湘很好,大夏的江山也重归一统。你们可以安心了。”
我在树下埋了一坛陈年花雕,那是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转身离去时,我没有回头——有些回忆,适合永远珍藏在心底。
出城那日,我只带了一柄剑,一些银票,骑着跟随我多年的老马“追风”。
城门口的守卫认得我,恭敬地行礼:“王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我笑了笑:“随处走走。”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或许是江南,或许是塞外,或许真的该去一次蓬莱岛,告诉长姐,那里的确仙气缭绕,值得一游。
走了三天,在一条溪边歇脚时,我才发现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是阿茹。
四年前我率军追击北蛮残部时,在一个被焚毁的村落里救下的小姑娘。
当时她全家都遭了难,只剩她一个人躲在地窖里。
我找到她时,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却还死死攥着半块干粮。
这些年来,她一直住在王府,我教过她一些拳脚功夫,却没想到她会跟来。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停下马,回头问她。
她从树后走出来,倔强地仰着小脸,手里还提着个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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