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药理一道，向来天知、地知、你知、大夫知，而其他人不知，如若不愿相信，又何必多做纠缠？”路冰影当即反驳。
“说的好哇…”这位师姐的口才，纪来丰再次领教，心中甚是佩服。
若医者一片诚心，遇到刁蛮病人，难不成还要跪在地上，恳求他相信不成？那样才真成笑话了…
便也开口：“来丰方才所说，乃亲眼所见，信不信由师兄。至于壮阳丹效力，试上一次便知。若果真无效，任凭阁下说嘴，师弟又如何拦得住？”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俱是底气十足，柳正业眯起眼睛，逐一审视而去。
周边，看客们也在权衡。较之先前怀疑，不少已经倒戈，更有跃跃欲试者，尚有顾虑，暂时不敢轻动。
“好，就按师弟所说，柳某当一回药炉子，试试此丹效力。”柳正业终于妥协，又大手一挥：“事不宜迟，这便开始吧！”
看他指点江山，颇有股豪迈之气，纪来丰却一动不动，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三枚上品灵石，烦请师兄先付了。”
“啊？灵石翠茂庄多得是，我父亲贵为门主，难道还怕柳某赖账不成？”柳正业腾地站起，居高临下说道。
纪来丰耸了耸肩，并不认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此乃天经地义，与身份无关。”
“说的好！”路冰影一拍巴掌，大声赞叹。“就是…”旁边人群中，也有不少起哄。
被他这一闹，柳正业鼓起双眼，寒锋逼视而来，鼻间哼着气，瞧着已然动怒。
但纪来丰早已领略，知道又在虚张声势，屁股稳坐如山，双目坦然面对。
就这样面对面，二人对峙，谁也不肯先服输。
而周边，议论声、起哄声渐大，暗暗不少期待：“打起来…打起来…”
只是未能如愿，柳正业率先屈服，掏出三枚亮闪灵石，砸在桌子上：“柳某认一回栽，若发现丹药无效，回头定要你好看。”
纪来丰不去理睬，灵石握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直把“客人”气得嘴角抽搐，但又无可奈何。
“噗…”两人一个较真，一个愠怒，路冰影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一番折腾后，尝药才正式开始。
其中一方，柳正业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不住地抖动，暗下正在盘算，待会如何整治这可恶的家伙。
另一方，纪来丰取出水壶，先倒上一碗，又切起壮阳丹，将一枚分成三份。
旁边，路冰影也来帮忙，自纯阳丹粉包之中，取出不到半成的少许。
二人准备妥当，推给红衣青年，路冰影蛮横道：“瞧你这样子，肯定没少喝药，想必不用帮忙了吧？”
“哈哈哈…”
“哈哈哈…”
尖酸刻薄的话语，周边闻言，皆是放肆大笑。
柳正业耳根一红，狠狠瞪去一眼，嘴里直嘟囔：“呵呵，好一个母老虎…”
路冰影并不理会，二人没吵起来。回头看向小粒丹丸，与如同药渣的黑色粉末，柳正业喉头滚动，迟疑不去伸手。
直到发现面前，摊主似笑非笑、饶有意味的目光，他哪能受这刺激，当即端起茶碗，就着水一口吞下。
“呕…真恶心，用什么炼制的，不会是大粪吧？”柳正业捏着鼻子，表情十分难受。
滑稽的表情，加上口不择言，又引起一阵哄笑。
纪来丰亦在其中，但这次并非嘲笑，而是莫名觉得，此人还有些可爱，像孩童似的幼稚，当然是熊孩子。
便故作老成，耐心安抚：“良药苦口，还请师兄暂且忍耐。”又让他转过身去，再次探出手指，查探他体内变化。
彩色的海洋上，一黑一白大球漂浮，大小仅他体内一半，彼此旗鼓相当，瞧着颇为均衡。
只是正常男子，阳田要大上两成。柳正业这般，非他体质特殊，仔细巡视黑球，厚薄不一，补丁众多，已在破裂边缘。
类似的情形，女孩体内见过多次，只不如她严峻，这也是他为何笃定，此人曾遭遇冰疾发作。
同时也明白，阳田自动愈合，非为噬阳兽专长，人类也是如此。否则阳田一破，若无孕阳丹弥补，顷刻即要丧命。
唯一不解的是，黑球干瘪，而非膨胀，阳田又怎么变薄的呢？暂时想不通，只得收起疑惑，专注眼前变化。
如在女子们体内瞧见，当丹药效力发挥，黑雾、碎末一齐融入，前者渗入黑球，后者与表膜融合。
最严重的地方，最先受到救治。渐渐的，原本透明之处，多出了一层薄膜。
与此同时，元气涌入，黑球正在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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