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你了。”
紧接着四周的环境犹如破碎的镜面，纷纷掉落，四周呈现一股诡异的黑暗。
牧星哲站在原地，眼前的卢海荣仍同样没有动过。
“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的名字很多，有人喜欢叫我欺惘，有人也喜欢称呼我渡天，外面的人更喜欢叫我渡天圣人。”
他面带微笑地回复牧星哲。
牧星哲手中的轮回钟化作一道紫光冲进黑暗当中，渡天本人却当做视而不见。
“我早应该想到你的身份的，推动这一切的黑手，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亲自下场。”
“哦？我自认为我扮演的很好，如果他们俩动手再慢一点，时间再充裕点，也许，我们能够有一段很好的师徒关系。”
“前两次你同样以乘客的身份混进其中，是吗？”
“当然，想要制造一场一波三折的戏剧，就必须将自己带入其中。”
“所以你引导王艾掌握欺惘，又隐晦告诉他离开这里的方法，五十多年的煎熬，那时候列子号的乘客应该不多了，无法支撑献祭的最低人数标准。
然而那时候的他已经疯了，执意献祭，最后列子号所有人变成这副模样，他也困在驾驶舱里。”
渡天笑了笑，没有否认。
“T778列车的列车长将他从列子号中救出，他们两沆瀣一气，谋划了一场骗局，导致T778悉数成为「圣眼」的养分，而你本人操控则列子号从他们手中夺走离开这里的唯一机票。”
渡天打了一个响指，原本漆黑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
这是天上「圣眼」的视角，两辆列车正在缓慢朝着这边驶来，不过在高空看来，更像两条虫子笨拙地前进。
“可我也没有做什么，不是吗？那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当然做了，「偷盗者」的契约是你发放的，目的就是让下一趟列车多几分“乐趣”。
列车站地下的「圣眼」也是你一手创造的，两种宇宙的纹理的相对完美体，这种东西不可能是自然演化的。
那本日记被撕毁的几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与他交流的内容。
至于是什么，不难猜出，应该是引导他吞食「圣眼」的血肉，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而T778的列车长在王艾的指引下，同样吃了，目的就是成为「圣眼」的一部分，避免被车站同化。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救下日记的主人对于你来说没有作用。”
“没有用吗？你能够推测这些线索不都是基于那本日记以及他吗？更何况，我掌握所有人的命运，怎么安排他们的人生需要原因吗？”
“我明白了，你想要利用那本日记在所有人最绝望的时候，再创造出一个王艾，而你没有预料到我能提前看清日记的内容。
你所谓的拜师大概只是想要更具体掌握我的信息，以便你布置下一次的诡异列车，如果我已经超出你的预料，也许我已经成为下一个日记的主人了。”
“我也没有想过，一辆普通的列车居然会混进一名源圣。”
“掌握欺惘的道神，我也没有想过我们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牧星哲身上浮现一股道殿宇宙的太初，而渡天身上则是一股几乎实质的欺惘。
“原来源宇宙对于掌握大道的境界是源圣，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不是本体。
他多半也没有发现我其实只空有道神的气势，道殿里面的先天一炁只剩下十二缕，想要镇压他不现实，现在只能利用他的忌惮心理与他周旋了。”
牧星哲赌渡天不敢动手，而渡天这边同样是极其丰富的心理活动。
“这具分身不会是他的对手，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没有发现我这具分身，或者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难道他其实只是虚有其表？
不过他要是个完整源圣，以源宇宙现在的状态多半吃不消。
从混沌海回归还需要一段时间，其他源圣暂时抽不开手。
不管怎么样，先牵制住他。”
渡天突然收起身上的气势，转而笑道：“我们之间的战斗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我们来赌这辆列车最后会不会冲进「圣眼」中。”
“你在拖延时间？是在等其他源圣吗？我能感觉到你们宇宙的大道充满腐朽，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十不存一了吧。”
牧星哲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让他以为自己没有看透他的分身。
渡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都不在意地下的人的性命了，那我也不必留手了。”
牧星哲收起气势，淡淡说道：“我赌不会。”
T1145列车上。
李志伟冲进车厢，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尸体，以及那些被波及的无辜乘客。
王艾右手整体化作一柄刀刃，凶残无比，挡在他眼前的警员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一些加入战斗的乘客使用步枪射击，连他身上的一层气罩都没有突破。
尤其是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污秽的气息，几乎令人作呕，他使用的招数完全看不出有灵气的模样。
他的另一只手搭在车厢上，竟然能够操控车厢的空间结构，里面的警员原本灵气就流逝的厉害，加上还要防备空间发生的畸变，基本上是压着被打。
王艾虽然受了一些伤，但对他影响不大。
而且他已经成功关闭了后牵引头的动力系统，列车的速度正在快速提升。
李志伟手持青罡剑，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你居然赶回来了。”王艾收起左手。
“混蛋！你不配为人！”
李志伟身形迅速，只在一瞬间就抵达他面前，青罡剑带着一股强悍的剑气朝他脖子抹去。
铛！
王艾的反应极快，右手刀刃抵挡在胸前。
“从这里活着出去才是人类，出去不出，我们只是一群被别人把玩的棋子而已。”
王艾右手发力，振飞李志伟，同时张开左手，车厢瞬间的钢铁发生扭曲变形，朝着他挤压。
青罡剑滋啦一声，一道汹涌的剑气割开钢铁，同时车窗全部震碎。
李志伟冲出厢顶，里面的空间太小，只会影响他的行动。
王艾脚底的钢铁将他顶上车厢上头，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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