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白发无风自动，皮肤上的裂纹开始渗出金色血液。
"大哥！"朱瞻墡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弹飞数丈。
海面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柱身刻满与玉简相同的大禹符文。
朱瞻基悬浮在九柱中央，周身环绕着九色光华。
朱棣的青铜头颅突然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残存的独眼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九鼎归位，天命重光！原来历代皇室留下的预言是这个意思！"
海天之间突然响起洪钟大吕之声，九根青铜柱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朱瞻基的身体在光柱中缓缓上升，九色光华在他身后交织成九条龙影。
"大哥！"朱瞻墡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发光——紫月镜的纹路不知何时已蔓延到他全身。
朱瞻基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带着奇异的回响，"瞻墡，接住这个！"
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印从光柱中飞出，朱瞻墡下意识伸手接住。
玉印入手瞬间，他脑海中突然浮现无数画面——大禹治水、九鼎定九州、历代帝王更迭...最后定格在太祖手持九龙玉鳞的画面。
"这是...传国玉玺？"朱瞻墡震惊地发现玉印底部刻着"受命于天"四个古篆。
"不，这是比玉玺更重要的东西。"朱棣的头颅突然飞到朱瞻墡身旁，"这是九鼎之魂，大明的根基。"
海面上的九根青铜柱开始旋转，渐渐化作九尊青铜鼎的虚影。
朱瞻基的身影在鼎阵中央若隐若现，他的白发已经恢复乌黑，但眉心的金色竖痕越发明显。
"皇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瞻墡握紧玉印，感觉有股暖流正从掌心流向全身。
朱棣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当年太祖得九龙玉鳞，实则是得到了上古九鼎的认可。如今龙魂择主，你兄长正在接受最后的考验..."
话音未落，九条龙魂虚影突然同时震动，鼎身上的铭文飞射而出，在空中组成一篇金光闪闪的文章。
朱瞻墡眯眼看去，发现那竟是一篇从未见过的《渡人经》全文。
朱瞻基的声音响彻云霄，"朕闻上古圣王，以德化民..."
随着他每念一句，就有一尊青铜鼎的虚影凝实一分。
当念到"故天降九鼎，以镇九州"时，九鼎突然同时发出龙吟，鼎口喷出九道金光直冲霄汉。
天空中乌云散尽，现出九颗异常明亮的星辰，与地面的九鼎遥相呼应。
"九星连珠！"朱瞻墡失声惊呼，"这难道是..."
朱棣的头颅激动得颤抖，"天象应和，龙魂认主！你兄长他...得到了属于龙脉龙魂的认可！"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最后一尊青铜鼎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鼎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朱瞻基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金血。
"不好！"朱棣厉声道，"最后一鼎考验的是帝王心性，瞻基心中有执念未消！"
朱瞻墡不假思索，举起手中玉印冲向光柱，"大哥，我来助你！"
紫月镜的纹路在他全身亮起，与玉印的光芒交相辉映。
当他冲入光柱的刹那，最后一尊青铜鼎上的裂纹突然停止蔓延。
朱瞻基睁开眼，九重瞳孔中倒映着弟弟的身影，"你..."
"别说话！"朱瞻墡将玉印按在兄长胸口，"我以朱氏血脉为引，九鼎为证，助太子殿下完成最后考验！"
玉印突然融化，化作金色液体流入朱瞻基眉心的竖痕。
九鼎同时大放光明，鼎身上的铭文化作九条金龙，缠绕在兄弟二人身上。
时间缓缓流逝，此时，九鼎虚影渐渐消散，海面恢复平静。
朱瞻基稳稳落地，眉心的竖痕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鼎形印记。
朱瞻墡瘫坐在地，发现紫月镜的纹路已经消失不见。
他抬头看向朱瞻基，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加沉稳，更加...帝王之气。
此时的朱瞻墡，能够感受到，现在的朱瞻基更像是历史上的那位宣德皇帝。
"结束了？"朱瞻墡喘着气问。
朱瞻基伸手将他拉起，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不，这只是开始。"
他指向海天交界处，"你看。"
朝阳完全升起的方向，一座青铜城的轮廓正在渐渐凝实。
城门上"天命"二字熠熠生辉，比之前更加清晰。
朱瞻墡眉头微皱，“归墟之内，居然有一座城？！！”
要知道，归墟，归墟，一切归于虚无。
大禹当年，可是将远古的一些害人的东西全部都封印其中，包括自己的恶念。
按理来说，里面不应该有这种城池的存在。
那些性情乖戾，喜怒无常的凶兽之间，也根本不可能相互妥协，交流。
那么，这座城哪来的？
朱瞻墡的话音未落，青铜城的轮廓已完全凝实。
城墙上青铜纹路流转，似有活物在攀爬，每道裂痕都在渗出与朱瞻基眉心鼎印同色的金光。
更诡异的是，城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俑——左边是持斧的武将，右边是捧卷的文臣。
“这是……想要在归墟之内称帝？”朱瞻墡眉头紧皱。
没等朱瞻基回答。
此时，青铜城内传来一声高喊，“既见天帝，为何不拜？”
“装神弄鬼！”朱瞻墡刚要上前查看那青铜门。
而朱瞻基突然按住弟弟的肩膀，九重瞳孔收缩如针尖，"别动！那不是声音...是直击神魂的意念！"
他话音未落，右侧文臣石俑的眼珠突然转动，手中书卷哗啦啦翻动，浮现的全是靖难之役的战场图！
"雕虫小技。"朱瞻基并指如剑刺向书卷，指尖太阳精火却在触及纸页时诡异地熄灭。
左侧武将石俑的斧刃骤然劈下，带起的罡风竟夹杂着铁锈的味道。
"小心！"朱瞻墡的紫月镜纹在胸前亮起，镜光扫过斧刃时映出骇人景象——斧面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活人眼珠，每颗瞳孔都倒映着朱氏宗亲的面容！
青铜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开启半尺，浓稠如墨的黑雾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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