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能立刻想到自己和别的生物对比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特点，你的脑袋还算灵活。不过，要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才最好。”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血色精髓九式是我们一脉单传的禁术，就算先辈拥有再多的子嗣，也只会传给一个人。只可惜到了我这一辈，家族式微，我纵有偷天之能，亦是无力回天。对于血色精髓九式……惭愧，我虽知道其威力不俗，但却并无多加学习。它的特性，我也一概不知。”
老国王哈哈一笑，仿佛是在安慰加索。“放心，这一点，就算是你的先辈也并无几人知道。毕竟你们这一脉，和亡灵战斗过的根本没有几个。”
“先父曾与亡灵作战，为何从未和我提起这件事情？”加索疑惑道。
“这我不得而知，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告诉你，就一定有他的原因。血色精髓九式，你知道为什么加亚莱不惜伤亡惨重，也要夺走这一招的秘籍么？”
当老国王提到“加亚莱”三字的时候，加索的双眼顿时阴沉了几分。但他知道老国王并不是故意要提这个名字，所以也没怎么发怒，只是沉声道：“我不知道那个叛徒心里想的什么，我只知道他一定疯了！”
“嗯，这点先不论。”老国王显然完全没有兴趣和加索讨论加亚莱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他直奔主题道：“加亚莱之所以要夺取血色精髓九式，就是要彻底了解那之中包含的灵魂之力。先前你动用血色精髓九式，对你的野性之力，也就是灵魂力量有不小的消耗吧。”
加索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正是如此，你知道亡灵的特点是什么么？喜欢死亡气息，喜欢黑暗，喜欢灵魂力量。所以赫李冬能够指使亡灵——并不是因为同样身为亡灵，而是赫李冬拥有能够吸引他们的一切：死亡气息，黑暗之力，还有强大的灵魂力量。”
“亡灵不是群居动物，他们根本不需要生活，但是他们还是喜欢聚众，知道为什么么？因为聚在一起，死亡气息要浓郁很多。普通的亡灵只有死亡气息，以及微乎其微的黑暗之力，灵魂力量几乎消散了，所以他们对灵魂的追求格外迫切。”
“你刚刚也说了，加亚莱那家伙是个叛徒……所以，作为反叛军，要面对来自哈纳克王国的压力，他自然要寻求外援。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他应该已经做出什么招募外援的行动了……而夺取血色精髓九式就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他……他去请了林怪。”加索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显然这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对他的心神产生了些许影响。“他许诺给他们鲜血，还有杀戮，他把一座城池许诺给了林怪之主，然后带着林怪攻击了那座城市。”
加索顿了顿，又说道：“他和他的卫兵几乎没出多少力就完成了任务。那个混蛋还美化了屠杀行为，将手无寸铁的居民描述成奋勇反抗的战士。然后又过河拆桥，把投入战斗的林怪全部围杀。”
“就因为这个，他相当于对哈纳克王国宣战的同时，又招惹了林怪一族。我本来以为他会为他的暴虐行径付出代价，结果他竟然打算寻找亡灵来为他战斗？他已经彻底抛弃荣耀了，他的心中只剩下腐烂的杀戮，那个疯子……”
老国王挑了挑眉毛，显然，加索所讲述的这段历史引起了他的兴趣：“说实话，加亚莱这个人的铁血手段的确非常疯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统治和命令方面的绝佳天赋。”
“唉……”加索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游离几分，好半会，他才回过神来：“你说，他想要命令亡灵为他作战，可血色精髓九式能够提供这种能力么？”
“理论上来说不行，但是这种要求并不严格。血色精髓九式能够给人带来的就是血腥气息，如果疯狂杀戮，通过这血色精髓九式就能更好地激发杀气，久而久之，就会演变为死气。而且，浓郁的血腥气息也可以掩盖掉生命气息，而亡灵并不排斥生命气息。虽然没有黑暗之力，但是仅凭这两点，要号令亡灵已经不在话下。”
加索的右手猛然攥紧了，若不是灵魂石的坚固程度远超寻常石块，恐怕在加索的力量下，灵魂石只有逐渐裂开，然后“嘭”的一声，碎片四散纷飞。
“好在你也没有让他夺走血色精髓九式。”老国王的部分灵魂就附在灵魂石之上，加索这样用力的握着灵魂石，老国王顿时有种胸闷的感觉。虽然说他已经不需要呼吸了，但是这种压迫感还是很不舒服。“所以，现在的最佳人选就是你，不但如此，你也是赫李冬少数信得过的人。”
加索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抬头看向那璀璨的星空：“但我还没有彻底失败。”
“哈纳克王国已经把你放弃了……加索，就算你是王国战将，也是昔日之事了。加亚莱向哈纳克王国发动进攻的那一刻起，你们这些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就已经被贪生怕死的掌权者当做棋子，推出去做挡箭牌了。”
加索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自己忠于国家，为了人民血战沙场，可是国家却依旧毫不留情的把他卖了出去，这种被抛弃的滋味……再如何忠诚的战士也会难以接受。就算你懂得这是国家的无奈之举一样如此。
更何况，加索面对的，并不是什么无奈之举，而是贪生怕死者委曲求全般的战术。
“老国王。”加索叹了口气，看向了凯奇：他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些，至少比起之前要好很多了。呼吸已经平稳许多，至于伤口也早已经停止了流血，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隐约可见的一块红肿，除此之外，刚才赫李冬留下的痕迹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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