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泠泠烦得要死。
“你去万征干什么？这都还没继承公司呢，就把自己当主人了？”
“你搞清楚，现在万征是我的。”
“像你这样的Omega，这辈子都进不了万征！”
白连云听到这话，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我之前拿到了万征的Offer……只是我没去？”
石泠泠本来是想阴阳白连云的，没想到被人正面回击了。
她震惊的音调都提高了，反问了道。
“你？你拿到了万征的offer？还放鸽子？”
白连云认真的点点头。
“对。之前随便投的简历。因为要准备保研就没去面试。”
石泠泠：“……？”
石泠泠终于停下了脚步，反过头来正视了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Omega。
白连云生的清瘦，长得白净，自身气质就很学生气。
如今又是一副开朗模样，和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第一印象差别甚远。
这小妖精还有两副面孔呢？
石泠泠眯起眼睛，眼中满是打量。
“怎么了大姑姐，我很好看吗？”
白连云走到了她前面，面色自若。
石泠泠突然就想到了扮猪吃虎这个词。
她说：“你要和我聊什么？”
白连云一脸惊讶。
“我没打算和你聊什么啊，真的就是偶遇。”
石泠泠这下更迷惑了。
“你去万征干什么？小晚今天在他那小破游戏公司。”
白连云呵呵一笑，轻声说。
“找你未婚夫。”
石泠泠半晌没回话。
寒风吹动了她散乱的长发。
瑟瑟的风吹得她脸生疼。
“那你帮我把汤带给他吧。反正我也懒得去。”
石泠泠故作轻松的将保温袋递给了白连云。
白连云一挑眉，没有接。
他问：“不喜欢他，干嘛还要订婚？你早就知道顾和的信息素是香水了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忽然，刚刚那热情助人的艳丽女子，完全颓废下来。
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手脚。
石泠泠靠在了路边的树上，掏了根烟出来。
“生在这个家，就是生不由己的。”
“比起石泠泠，大家更在乎的只有石泠泠带来的价值。”
“喜不喜欢重要吗……在我们家，只看重门当户对。”
石泠泠耷拉着眼睛，睫羽轻颤。
白连云也学着她的姿势，靠上了树，掏了根烟出来。
他找石泠泠借了个火，浅吸了一口。
笑道。
“大姑姐，你真可怜~”
石泠泠刚酝酿好的情绪又被这句大姑姐给弄破防了。
“你特么再叫我一句大姑姐试试？”
白连云：“大姑姐——”
石泠泠：“靠，你这人真的很烦！”
白连云一看石泠泠凝着眉，他就笑的灿烂。
石泠泠觉得白连云坏透了。
“我不会跟你道歉的！不管石林晚对你怎样，爷爷和爸爸都不可能接受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我知道。”
从刚刚看到石泠泠帮老奶奶出气开始，他就知道了。
石泠泠本性不坏。
她活成这样，会说那些伤害自己的话，全都是因为父亲教导她这样说而已。
她只是说出了她认为的事实。
白连云勾了勾唇，又猛吸了一口烟，却因为不熟练，被呛到，咳了好几声。
他缓缓道：“我确实配不上石林晚。”
石泠泠：“……”
石泠泠又看了一旁的白连云一眼，察觉到对方没什么情绪波动，这才继续说。
“你没办法给我们家带来任何利益。你只会拖累小晚。”
“趁着父亲还没动手，赶紧走吧。不然之后只会留下痛苦的回忆。”
白连云明白石泠泠的意思。
石泠泠觉得把自己赶走是为了自己好。
可他偏不！
白连云故意道，“季星河也没有给你们家带来利益啊。季星河可以，我却不行？”
“大姑姐，你真双标~”
石泠泠却突然一改目光。用怜悯的眼神望住了白连云。
她无比正色道。
“就是因为爸爸没有带来利益，所以才会把你赶走啊。”
这下轮到白连云哑口无言了。
刚还满脸的笑容，这会儿同石泠泠落下的声一起退潮。
他沉默地蹲到地上，低着头看人行道铺满的红砖。
石泠泠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把保温袋留在了白连云旁边。
在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白连云很聪明，比她聪明得多，所以能看穿她的本质。
她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她知道，不聪明的人，听话就好了。
听父亲的话，爷爷的话，爸爸的话，万征高层的话，群众的话。
既然爸爸说过，门当户对才是正确的，那她就会去相信。
仅此而已。
其他的，石泠泠的想法，那都不重要……
——
白连云在路边抽完了一整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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