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中年皱眉，“冤家宜解不宜结，结仇容易，化解就难了。”
“以我们的实力，就算对方翻脸，我们也有应对把握，不必先行结怨。”
银袍青年不悦，“古神也是有情众生，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好，我们的善意，是给对我们有善意的人，不是给对我们善恶不明的人。”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以后做什么，必然会起争执，就算不打起来，也少不了要切磋。”
“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认清现实，免得合流以后再闹幺蛾子，那还会给我们造成更多间隙。”
银袍青年和红衣中年观点，立刻将众人分成两排，有主和的，有主战的，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也没人能证明对方是错的。
苏晨听得一阵心累，人多了就是这样，要是什么都不商量，大家就会跟着一条路走到黑，要是有了发言机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要统一起来就很难。
“好了，先不要讨论了，对待古神，大家主要就是这点分歧。”
“抽象定义之神还在诸天万界拖延，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他制止了众人的意识讨论，把目光看向周正。
“你修为最高，看得最远，这一点，你来拿主意。”
众人也把目光集中在周正身上，银袍青年更是道：“你带着我们打破黑幕，不是软蛋，我愿意相信你。”
红衣中年也出声道：“你行事稳健，不偏不倚，我们也愿意相信你。”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正上前一步，淡淡道：“感谢大家的信任，我就说我自己的看法。”
“在那些古神身上，我感受到浓厚的怨气，祂们似乎吸收了天地间的怨气，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怨灵。”
“祂们的恶意，几乎无法避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让他们复苏一会，他们的影响将不再局限当前时空，还会上溯到时空长河之上，下游到时空长河之下。”
银袍青年露出淡淡的笑意，红衣中年则脸色微变，他没有立刻反驳周正，而是意识一动，进入时空长河中探查。
时空穿梭，他很快来到民国时期，入眼就是浓郁的怨气弥漫。
在他眼中，一处处土壤内埋藏的尸骨，开始僵化，长出长毛和利齿。
一些被战争摧毁的校园，也开始变得阴森，一具具幽魂在其中游荡，按照生前的记忆上学放学，有生人进入，立刻就化为鬼蜮，吞噬一切。
更可怕的是，这些校园还会贴出招生海报，从外面引诱不知情者报名，进而成为他们的一员。
“比之前的诡异，更有进攻性。”
他走在人群中，看着这座校园外刚刚贴出的招生简章，上面每个字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周围却无一人察觉。
这样的校园，不止眼前一座，他转身离开，忽然看到地上有张招工传单。
“十七巷邮局？”
他捡起传单，立刻感到上面传来一股吸引力，引导他在上面按手印。
“哼！”
他无视引导，顺着这股气息找到邮局，发现那里已是一片废墟。
这瞒不住他，他眼前一阵波动，时空荡漾，一座只存在于过去的邮局重新出现。
每个入职的人，都是入职过去的那座邮局，每次回去交差也是回到过去。
“很隐蔽，很诡异，普通人根本不好应对。”
“混乱的大道法则，滋生了许多不合常理存在，连时空也不稳定了。”
他甩掉传单，没有抹去邮局。
这没有意义，发现邮局后，他稍微关注了一下，就知道这处时空中类似这般的存在不少。
存在于过去的饭店、火车站、船港、居民楼、军营，让这个原本平凡的时空，一下变得诡异莫测。
他视线微微上移，在一处商场中，发现了一个古老小村庄。
是的，两者重合在一起，正常时空中的商场，在过去时空是一座小村庄。
村庄里居住着古时的居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炊烟缭缭、鸡犬相闻，晚上寂静无声，连声狗叫都没有。
“连明代都受影响了。”
他想了想，也没有抹去那个小村庄。
在这时代，那个小村庄的人自然早就死了，但在明时，那个小村庄还正常存在。
混乱的时空，让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他收回意识，回到太阳系。
“道德之神推测没错，现在，古神的影响已经从这时空传播到明代了。”
“古神的影响，不局限于这处时空，时空上下，皆会被牵连。”
银袍青年眼睛一亮，“我就说这些古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复苏就装神弄鬼，打，必须狠狠的打，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能收敛。”
“否则，他们我行我素，专门拿普通生灵立威。”
周正这时轻轻出了口气，对众人郑重道：“我的猜测没错，对这些古神，确实没有必要留情。”
“他们，不是真正的古神，只是古神在这个时空的法则烙印，但烙印中没有了精神意识，这些复苏的古神，感应到灵气后，自主凝聚恶念，他们现在，是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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