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嚼着薄荷糖：“小陆这个猜测也有道理，受害者的致命伤太专业了，我也认为凶手胆大心细，应该练过。”
正说着话，杨法医以及另外两名法医过来了。杨法医手里拿着张报告：“还真被小陆猜对了，从张大龙的身体里检测出残存的乙醚成分。”
小张：“被迷倒了，可不就任由对方宰割了？”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这些受害者个个身强体壮，偏偏身上只有这一处致命伤。”
杨法医点头：“我赞成你的说法，我估计前面的受害者也是这样着了道的。但是这些乙醚是从哪儿来的？”
谭柚幽幽道：“这东西管控也没那么严格，想买总是能买到的。”
众人想想也是，如果是查乙醚的话，很难查。
终于，在省厅介入后，市局在第三天才收到了各地的反馈。因为画像特别清晰的缘故，再有身高年龄等等的判断，基本都能确定另外十二名受害者的身份。
小张翻着名单：“哎呦喂，真的是各个省份都有，真的是全国开花了。”
谭柚看着这些受害者的信息，再看看他们的原籍，忽然打开全国铁路地图。众人莫名所以，但是看着看着，大家似乎都看出了点名堂。
老黄皱眉：“这些人哪怕始发站乘坐的不是YJ线，但是他们后面全都换乘到了这条线上，怎么就这么巧，他们全都搭乘地这趟列车？”
老吴思忖许久：“除非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人了，这个人还很值得信任。”
小齐：“所以是铁路上的公职人员？乘警？列车员还是列车长？”
“列车员我觉得没多大可能。”老吴掰着手指头：“列车员是不能随意离开工作岗位的，而且他们职级不够，也不会轻易取得别人的信任吧？”
“所以大概率他们是被车上的某位公职人员观察出了端倪，他在劝说这些人来J省做生意，待到受害者在J省下场，再和他的帮手们里应外合？”
老黄点头：“这个猜测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只是猜测啊，怎么查？咱们是刑警队，铁路内部的工作咱们也不好贸然插手，人家不会买账的。”
谭柚听到这儿举手道：“那咱们就坐一次YJ线吧，搞一次先期侦查。”
众人面面相觑：“谁去？小陆肯定不合适。”
谭柚眼神落到了小张身上：“咱们都去，让小张扮成大款。我记得小张会说G省话，到时候也有理由解释。”
会说别省方言的警员们全都举手，这种先期侦查，怎么能少得了他们？
做戏做全套，当天下午谭柚就给大家全都买了机票，大家就此分散到各个省份。而谭柚和老黄以及老罗，他们仨就是从始发站Y省上车。
一路上，老黄的手机不时响起，大家都是在汇报自己的地点以及即将上车的车次等等。三人都是买的卧铺，上车后三人就睡得天昏地暗。
尤其是老黄，从挖出尸体到现在，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知道谭柚在身边，在卧铺躺下后，鼾声就起来了。
老罗倒是轻松些，他是管档案室的，案子虽然大，可是和他档案室有什么关系？这次也是因为他会说Y省的方言，为了防止穿帮，谭柚才叫着他一起出门搞先期侦查的。
谭柚把玩着手机，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们之所以选择首发站上车也是想完整地将整条YJ线走下来。
因为不管中途怎么转车，这趟列车都会经过J省。
想着这些，谭柚的眼皮子也有些沉重。在她靠着被子打盹的时候，车厢门被敲响：“查票。”
老罗要下来，谭柚已经翻身而起：“我来吧，您歇着。”
老罗立刻躺了下去：“还是小陆贴心。”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虽说一路上都是飞机卧铺，毕竟年纪摆在这儿，老罗确实有些熬不住。
谭柚拉开车门，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车厢前面。见到谭柚开门，女乘警下意识笑了笑，她轻声道：“你好，查票。”
谭柚默不作声地让了个位置，她眼神在两名乘务员身上一带而过，在对方检查完她和老罗的票准备叫醒老黄的时候，谭柚拦住了那名男乘务员。
“我爸这一路累着了，他的票在我这儿。”
说着谭柚掏出老黄的票递了过去，对方接过票一脸疑惑：“你爸姓黄，你姓陆？”
谭柚睁着眼胡说八道：“我爸是入赘的，我跟我妈姓。”
老罗扭头面向窗外，免得自己笑出声来。老黄入赘？这是刑警队这些年里最好笑的笑话了。
乘务员将票递还给谭柚，谭柚将票收好，又翻身上了上铺。直到两人去下一个车厢查票，老罗才吭哧吭哧地笑出声。
车厢里老黄鼾声依旧，哪怕是查票这么大动静，也没让他警醒。
火车一路哐当，在H省停靠的时候，谭柚从车窗就看到了月台上两个眼熟的，小柳和顺子。谭柚捅了捅老罗的胳膊肘，老罗看了过去，就看到两人正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列车，眼神一点都不往他们这个方向落。
老黄：“还挺谨慎，挺好的。”
说着他压低声音：“我昨天几乎将整个车厢都走遍了，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谭柚知道老黄的意思：“不着急，回头再看，离J省还远着呢。”
“咱们中间也是要换乘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有意外收获了呢？”
她也将这辆列车上的每个工作人员都看了个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就只能往后再看了，如今行程还没过半，谭柚并不着急。
她有预感，这次出来肯定有收获。
仰头看了眼湛蓝的天际，谭柚微微勾唇，还是修仙界锻炼人啊，有时间还真得去修仙界再经历一波。
小柳和顺子都是买的卧铺，只是没和谭柚一个车厢。上车后谭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就是两人的信息轰炸。
老黄凑过来看了眼：“不过一天没见，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还都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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