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放榜，对于部分考生来说，放榜前的这半个多月是放松休息的时间，但对于程晚在内的另一小部分考生来说，这半个多月一样是备考的时间。
程晚只二月二十五日县试结束那天，放松了一个晚上。
自二月二十六日开始，程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备考的下一关府试之中。
程晚并不能确定待县试结果出来，她有没有去考府试的资格。
但如果有，现在不准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天。
且即便没过县试，学这半个多月，对她自己也只有好处。
……
“过了！过了！侯爷过了！”
被派去盯着放榜的小厮兴奋地跑进了程府，嘴里不停地激动大喊。
“侯爷通过县试了！侯爷通过县试了！”
过了！
心提到半空中的程晚一下子站起了身，眼中泛出喜悦的光芒。
而林老太等人表现得远比程晚更激动。
“放炮！撒钱！快……”
“别！”
程晚赶紧拦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林老太：“这才哪儿到哪儿？过了县试连童生都不是，还是先低调些，等我有幸过了乡试有了举人的功名时再高调庆祝吧。”
说完，程晚不等林老太回答，紧接着问传回消息的小厮：“可知我是第几名？”
“回侯爷，您是第十六名，排名很是靠前呢！”
十六名。
程晚紧抿住唇，才最简单的县试而已，她连前十都没进。
继续努力！
加倍努力！
把书翻烂！
“我回去看书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程晚面容严肃地走了，背挺得笔直。
林老太等人木呆呆地看着程晚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眼前，一时忘了反应。
“阿......”
“江公子他们四个可榜上有名？”
程晚突然又返了回来，问那位小厮。
“回侯爷，小的不知，小的这就去确定。”
小厮有些紧张，担心程晚责怪他事情办得不到位。
程晚点了下头，嗓音温和，并没有责怪小厮的意思：“确定之后来报我。”
小厮去办事了，程晚也回去看书了。
林老太眉头微皱，看向王氏，语气带着不确定：“怎么感觉阿晚没有特别兴奋呢，反而像是被排名刺激，不、是打击到了。”
“好像确实不是特别高兴……”王氏被程晚的反应整得有点不自信了：“那么多人考试，考了第十六名，这……这应该很厉害了吧？”
“阿晚当然厉害了！只有十五个人排在阿晚前面！而且阿晚下次肯定会考得更靠前的！”
嗯？
林老太等人齐齐看向邓熊。
最后一句话有什么依据吗？
邓熊抬高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阿晚那么聪明又那么用功，第一次考就第十六名，越往后考得多了当然会进步了！”
嗯……
林老太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他们知道自家孩子聪明用功，但继续往后考，他们还真不敢说自家孩子就一定会一次比一次排名靠前。
别说排名进步了，只要每次都能上榜，他们就打心底里觉得自家孩子能耐得顶天了。
这可是科考！
邓熊没听到林老太几人附和他，也不在意，他和林老太等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府了。
林老太等人以为程大牛是去找他师父了，也没在意，他们凑在一起琢磨着怎么在府里庆祝一下程晚通过了县试。
不让高调，在府上自家人简单庆祝一番总是可以的吧。
程晚觉得过了县试没有大肆庆祝的必要，所以程府很低调。
但江府不是。
江时度通过了县试。
倒数第二名通过的。
反复确定江时度榜上有名后，江府门口的鞭炮放了一串又一串，江府的下人们在江府门口撒了好些碎银铜板。
另外，朔阳城中江家的铺子也宣布今日所有东西半价。
江府，江夫人揉着江时度的脸，喜笑颜开道：“好儿子！可真给娘争气！”
“你别这么揉我乖孙的脸，把他脑子揉坏了怎么办？”江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扯开江夫人，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江时度被江夫人揉红的脸：“哎呦祖母的乖孙呦，祖母说什么来着，你随了祖母的脑子，打小就聪明，必定一考就中！瞧瞧，果真就上榜了！”
“娘，孩子聪明是随了我。”
江卓不赞同江老夫人的话，只是嘴角后咧，脸上和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江老夫人翻了个大白眼：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也不知道是谁考县试考了三次都过不了！
你那脑子是随了你那笨了一辈子的爹！
我乖孙的脑子要是随了你们，今日能通过县试？”
江卓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扭头对上了江时度好奇的目光。
作为儿子，江时度还是头一回听到自个老爹考了三次县试都以失败告终。
江夫人瞅了一眼江卓的表情，噗嗤一声乐了。
不过，江夫人也不赞同江老夫人说江时度的脑子随了江老夫人的话。
江夫人打心底里觉得，江时度的脑子是随了她……
“祖母，爹，娘，我出去一趟！”
说着，江时度就要抬脚往外跑。
“站住！”
江夫人喊住江时度：“是要去程府，找昭平侯吧。”
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娘，我和昭平侯互结，当然要去问问昭平侯是不是也榜上有名了。”
江时度很是理直气壮。
“少爷，昭平侯和您一样，都通过了县试，且昭平侯排名第十六，比您的排名……”江府的小厮百顺缩了一下脖子，没再往下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就知道昭平侯那么厉害！肯定能过县试！”江时度比知道自己榜上有名时还要高兴，他原地走了两步，眸光灼亮惊人：“昭平侯考了第十六名，可真厉害！我要去恭喜恭喜她！”
“你……”
“启禀老夫人、老爷、夫人、少爷，昭平侯府上的下人给少爷送贺礼来了。”
江府管家的禀告打断了江夫人的话。
“快请。”
江卓忙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做好迎接的准备。
侯爵府的人，哪怕来的只是个下人，也不是他们这种商户可以轻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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