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
腐肉。
刚刚降落的飞机。
以及……
军队。
跪在地上的军队。
维多利亚有点发抖，不是恐惧，而是累的。
在她的手中，一根小小的权杖正在旋转。
那是殿下的圣物。
当然，是复制品。
“你最好快点！”
维多利亚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安德点了点头，一脚就将旁边没被赦免的米季亚踢了下去。
银钥匙旋转几次，安德来到了铠甲最华美的人身前。
“埃塔尼希圣者？”
对方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问题！说实话！”
维多利亚百忙之中挤出来一丝力气，额外下了道命令。
显然，即使是圣者，也无法与兵主抗衡。
埃塔尼希脸上的神情几次变化，但最终还是在维多利亚撑不住之前服从于御令。
“是我。”
“闲杂人等，昏迷！”
维多利亚果断的下了又一个命令。
除了埃塔尼希与几个百夫长之外，其他的七丘卫队就这样昏了过去。
比起把所有人按跪在地上，很显然，这种方式对维多利亚来说轻松了不少。
几个人，即使都是神秘学家，也比几百人要好压制无数倍了。
“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塔纳托斯，厄洛斯。”
安德不说话了，表情在几个呼吸里变了又变，旁边维多利亚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
“你确定是厄洛斯？不是丘比特？或者阿芙洛狄忒？”
“不是，是厄洛斯，我很确定。”
“……说实话！马上！”
维多利亚突然下达了命令，声音尖的有些可怕。
“是厄洛斯！”
埃塔尼希肯定的重复了他的答案。
“该死！”
安德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们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管你们的万神殿究竟怎样，但绝对不会在奥林匹斯！无论如何，制定计划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相比还需要谨言慎行的维多利亚，安德的态度要直接的多了。
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原因，而是单纯的恐惧。
很显然，塔纳托斯与厄洛斯，而不是修普诺斯同时出现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这地方的事情大条了。
安德几乎可以拿自己的脑袋与双手担保，这次的厄洛斯绝对是以更加古老的姿态，而非晚期神话中“阿芙洛狄忒的儿子”身份出现。
原始的情爱与繁衍，摄人灵魂的死神。
“维多利亚……”
安德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
“你能肯定吗？”
维多利亚犹豫着，不愿意相信自己思考出的结果。
而安德接下来的话语则像是下了宣判。
“看起来是的，‘求生’与‘求死’，很荣幸，咱们的计划可以撕掉重写了……也算是理解了拉维尼亚的心情啊。”
安德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笑得出来？”
兵主重新覆面，解除了律令的维多利亚没好气的说着。
“是啊……一个近乎完美的循环，尤其是对于这里来说。”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停滞的囚牢？美洛蒂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安德走上前，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
“没事，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刚刚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更伟大的解决办法，只不过……咱们需要来点凯尔特音乐，你能行吗？”
“你真是……算了，音乐我来搞定，你有办法就听你的，其他的我不管了！跟着你是真的刺激心脏！”
维多利亚自暴自弃般的点了点头，随手让兵主化作了一把哨笛，表示自己能够胜任这份新工作。
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生与死的循环，运气够差甚至能见识到原地把自己“生出来”，永远不会减员的亡灵大军。
更别说还有末日教会在暗地里做着不知道什么。
她现在只想拉着安德找到殿下他们，然后大家凿穿小世界规则跑出去求援。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也是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他们打断了赫拉之剑的朝圣。
真让他们触动了两个古老的神明，恐怕连安德都没多少操作空间了。
起码，维多利亚是这样认为的。
很显然，维多利亚现在的心思已经乱了，思考过程几乎写在脸上，作为全世界最了解她的几个人之一，安德差点笑出来。
当然，他也没忽悠维多利亚。
他确实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并且，他觉得这个计划足够帅气，比起给安雅搞得那些实用性强到爆炸的项目，现在的计划才更符合他的作风。
“……两位，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这边，兵主匠神还在表演对口相声，地上跪着的埃塔尼希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虽然面前二人哪怕是真正的疯子，他也没办法同时对付两个，而刚才的意识流对话他又实在是听不出个所以然。
但这不妨碍他提问。
面前这两人就算单看年纪，也不太可能是什么杀人魔王，顶多是性格古怪些的天才，不太可能会因为一个问题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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