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栾华，栾华的表情显得不那么自然。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但颧骨上的肌肉明显绷直。这种笑容并不是脸颊上的肌细胞牵动着的，而是一种故意的，人造的，职业假笑。
“看样子是有吧？”
栾华点点头。玉雪也点点头，然后松开了栾华的胳膊，独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玉雪在思考些问题，就像栾华刚刚没有拒绝玉雪的邀请，也没有拒绝玉雪挽栾华的手。那他还喜欢自己吗，还是给予自己一些所谓的尊重罢了。
栾华就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
“栾华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我知道，是因为一些犯罪集团，这我都明白。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玉雪倒是十分诧异。那些海兔上擦边的女人，和评论里说虎狼之词的男人，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想看的想得到的想做的是什么，之所以不表达出来，是为了不被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实名制的社会，也杜绝不了网络的不健康。这些年来那些研究互联网社会的学者们逐渐都明白了，就像社会一样，人们就算是有头有面的生活在一座座城市之中，依旧会做出违背道德甚至违法的事情来，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社会。
男生们看到这种视频，难道不会有那种情感和感觉吗？
玉雪想起来，栾华和星黎都同她说过，黎泰祁是一个伟大的家族，家族里的孩子们从出生到步入社会都在不断的学习，没有时间和权利去做那些本性的事情，更没有时间享受感情。这样想想，栾华是十足幸运的，他逃出来了！
但即使这样，栾华也一定会的，他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才应该是最重要的。玉雪很快的找到了主要矛盾，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个有足够的科学素质并将它用于社会实践中的顶级知识分子。
“我还知道都有哪些人下载了。”
“你！”玉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把他们保存的都给删掉了。”栾华没说自己用神技杀人的事情。
“啊！”玉雪还是没能说出来什么话。
“那些视频只能通过两种方式保存，一种是十分昂贵的境外网盘，另一种是这个。”栾华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封存袋，袋子里放着一张内存卡，接着讲：“境外的网盘所保存的数据链都被加上了犯罪的词条，以我了解的比图特勒尔，那些东西不可能再回到比图特勒尔来。但是这个，不会被加上任何标签，所以是他们最稳妥的方式。我检查了他们十二个人的电脑，除了一个叫午木的人，其他的都没有境外网盘，只有这个东西。”
栾华举起玉雪的手，把封存袋放在了她的手上，继续说：“我并不是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而是知道你今天突然叫我来，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我把它准备上，好让你也能够放心，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份了，要怎么处理，都依你。”
玉雪直勾勾的看着栾华。
“我保证是最后一份！”
“你说的午木，是神风军团的对外发言人吗？”
“是啊。”
“你找过他？”
“没有。”准确来说，确实没有。栾华是直接偷袭，将午木打昏过去后，为他打了一针“木马”，毁灭了意识上传的脑机接口后再将他杀掉的。他都没有看到午木的正脸，午木也自然看不到他的正脸。
“好，我知道了。”玉雪仰起头看着天，泪水在眼眶里悄悄打转。
“这件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请你一定相信我！”看到玉雪伤心，栾华显得有些着急。玉雪低头狠狠地把内存卡掰成两段，豆大的泪珠掉在围巾上。栾华趁势搂住她，轻轻为她擦掉泪痕。
“谢谢你。”
“别客气，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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