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骨骼，后是经脉，是肌肉，最后是面皮。
他们握住了自己的兵刃。
有一双双残破，满是伤痕的手握住了环首大刀。那半是残破，半是风霜的空洞眼眶之中没有半分踏入战场的痛苦和惊恐，只剩下了那份赤忱，昂然入队。
一只只缠满了绷带的手拾起了地上的箭矢，重新将大弓拉开。在他们的上空，有鹰隼低鸣，为这些神箭手指引着飞矢的方向。
有打着喷嚏的马儿重新被自己的主人套上了缰绳，只是刹那，翻身上马。瞬息间，长枪如林。
亦有赤身之人仅仅穿着裤子，扛着那曾经在贾赦手中出现过的狂歌戟慢慢地从军气之中走出，慢慢悠悠地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有……
贾赦没有理会自己军气的显化，但是，随着贾赦军气堂皇而来，那些本来只是顺应圣女的号召而来的狂热力士却没有了半分对于圣女的崇拜。
恐惧，占据了他们的一切。
天上，地上，左右前后，所有的方位，在他们沉浸在贾赦留在他们身上的痛苦的时间之中，就有敌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他们却觉得，这些人更像是他们曾经想象之中的天兵天将。
如威如狱！
但是，他们此刻却再也没有继续发出声音的资格了。
兵刃已经临身，死亡随后便至。
只是，就这么几步路，贾赦却是看到了那极尽污秽的血肉之中有一个姣好的女人顶着白莲圣女的面容重新站在了贾赦的面前。不过，相对于那白莲圣女的妩媚，这个女人的身上还多了几分莲妃的影子。
贾赦低眸之间，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没有折射出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影。但是，贾赦却是在伸手之间从虚空之中将自己那把山河关刀拔了出来。
此刻白莲圣女的姿态，值得他一战。
但是，也只是一战而已。
贾赦咧开嘴巴，露出了饥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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