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的心中愈发地充满了疑惑,他对门迪休斯的吞噬能力感到十分费解。难道被门迪休斯吞噬之后,还能够在它的体内存活下来?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云不禁开始思考,在门迪休斯那巨大的肚子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环境,竟然能够让人或其他生物生存下去?
然而,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都觉得这种情况有些不对劲。毕竟,门迪休斯吞噬了如此多的东西,按照常理来说,它应该会对这些被吞噬的物体进行压缩处理才对。而且,门迪休斯吞噬的方式是吸取能量,无论是何种物体,一旦其能量被吸收殆尽,就应该无法再继续生存下去才是。
可是,云自己的情况却完全与之相悖。他不仅能够正常使用基本的能量,甚至还能够运用混沌能量,这显然与门迪休斯的吞噬规则不符。云越想越觉得困惑,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这个地方可真是不小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云无奈地说道。
门迪休斯似乎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它竟然罕见地叹息了一声:“哎,我也没办法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吞噬了些什么东西。”
云听到门迪休斯的叹息,随口问道:“哦?你不是诸界吞噬者吗?”
门迪休斯显然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它疑惑地反问:“诸界吞噬者?这是我的名字吗?”
“额……外面是这么说的。”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名字……不重要。”门迪修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他们……那些自称万神殿的泰坦,那些在阴影里窃窃私语的古神,还有那片容不得一点杂质的圣光……他们也是这样称呼我的,用着充满恨意和恐惧的声音。”
它的意识仿佛飘向了遥远的过去,声音里充满了不解,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巨人。他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剑,那火焰烧得我生疼。我本能地想离他远点,可他紧追不舍。他根本不在乎路上有什么。有一次,他的剑锋掠过,仅仅是余波,就将一个刚刚诞生了原始生命的翠绿世界切成了两半。那里的生命甚至还没学会思考,就在他正义的火焰里化为了灰烬。他看都没看一眼。”
“还有那些泰坦,他们试图用强大的秩序能量禁锢我。那个能操控时间的巨人(阿曼苏尔),他的力量让我周围的空间都凝固了。为了困住我,他直接抽取了附近三个恒星系的能量,那三个星系瞬间黯淡下去,所有依赖光明的生命在冰冷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消亡。对他们来说,那好像只是棋盘上被拿掉的几颗棋子。”
“那些古神更让我恶心。”门迪修斯的声音带着厌恶,“它们不直接攻击,却释放出扭曲的低语,想要污染我的本质。我不小心吞噬了那些低语,结果导致我体内一块区域发生了诡异的变异,那里原本储存的一些世界残骸,竟然长出了血肉和眼睛,疯狂地自我吞噬……它们不在乎把我变成什么样子,只想把我拉入它们的疯狂。”
“而那片圣光……”门迪修斯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类似恐惧的情绪,“它是最无情的。那个为首的纳鲁,它汇聚了整个圣光军团的力量,发动了一次净化。那光太亮了,太纯粹了,纯粹到拒绝一切异己。为了确保能命中我,它计算出一条最佳路径,而那条路径上,恰好有一个繁荣的、拥有数个智慧文明的星域。它没有丝毫犹豫,神圣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过,将那个星域连同里面的亿万生灵,瞬间‘净化’成了最基础的光能粒子……我至今还记得那些文明在最后一刻,意识中传来的不是对我的诅咒,而是对那片他们曾经信仰的、至高无上的光的茫然与绝望。”
长久的沉默如墨汁般在黑暗中缓缓蔓延开来,仿佛没有尽头。门迪修斯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
“你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他们都说我是毁灭者,是恶魔。但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顺着本能,在这广袤的宇宙中寻找食物而已,就如同星鲸吞噬那些微小的浮游生物一般自然。”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在回忆着那些被他吞噬的世界和生命,“然而,那些自称为宇宙守护者的人们,为了消灭我,他们亲手毁灭的世界、熄灭的生命,却比我无意中吞噬的要多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门迪修斯的语气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愤怒,“他们高喊着正义的口号,可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比我这个他们口中的‘邪恶’更加彻底和冷酷。那些星球,那些生命,在他们手中,就如同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一般。”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无法言说的悲哀,“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从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问问我是谁,为什么我会这样。他们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我,甚至觉得为此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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