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江樾坐在SUV后座上等江屿从学校出来,他手里端着杯冰美式,正慢条斯理的浅喝了一口,苦苦的咖啡味在舌苔上快速的弥漫开来。
他漆黑的眼底禁不住地溢出那抹趣味的笑意,脑海里回想起在办公室与贝苒打赌的画面,他左眉梢又一次地轻挑了一下。
旋即,他似是想起什么,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陈秘书吩咐道:“明天去趟法务部拟一份起诉书。”
陈秘书回头望他,狐疑地问:“江总想起诉什么?”
“打架,言语上的侮辱。”江樾简单明了地说。
陈秘书问:“对方叫什么?”
江樾想了一下,忍不住揶揄:“对方的孩子叫富豪,至于家长叫什么,你去查一下。”
富豪?
哪个fu?
陈秘书忍不住又问:“江总,我能方便问一下,对方的孩子是哪个fu?是单人旁那个傅,还是......”
江樾一记眼神瞪过去,陈秘书立马领会道:“好,我明天就去办。”
不一会儿,车门被打开,江屿背着书包像只听话的小狗冲里面坐着的人,轻声地喊了一声哥。
江樾没应声,也没看他。江屿坐上车后,他小心翼翼地歪头去观察他哥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半晌,他语气小心地试探:“哥,你真的要起诉我同学的妈妈么?”
闻言,江樾这才施舍点人情味给他,他扭头对上弟弟那双单纯又澄澈的眼眸,淡声反问:“你能解决好你们之间的问题么?”
江屿沉默着,没接话。
“江屿,”江樾看着他,黑眸似如冰霜,语气严谨,“你要知道,你是江家的孩子,除了江家,没人敢欺负你。懂么?”
他懂,但他宁愿不是江家的孩子。江屿缓缓敛下眼睫,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
车里静默一瞬,江樾再次对陈秘书吩咐道:“走吧。”
随着车身稳稳滑动,江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颗糖果递到哥哥面前,他那白皙又稚嫩的脸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
“哥,”他轻声喊他,“吃糖么?”
江樾余光睥睨他一眼,淡漠道:“你还有心思吃糖?”
江屿抿抿唇,有点委屈:“这是贝老师给我的,她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糖是最佳的治疗方式。”他一眨不眨的望着哥哥的脸庞再次问道,“所以......哥,你要吃么?”
听到贝苒名字霎那,江樾眼里的冰雪不由的收敛了几分,他低垂着眼,盯着弟弟手掌心里躺着的糖果。
半晌,江屿见他不要,便要收回手时,江樾却缓缓的抬起右手将糖果拿了起来,然后把它轻轻的包裹在手心里。
似是感受着对方残留下来的,最后一丝余温。
随即,他淡声:“仅此一次。”
—
由于两个孩子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僵硬,他们决定当着林老师面上相互给对方道歉,重归于好。
就在林老师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时,没成想第二天中午,她突然接到付豪妈妈的来电,对方气愤愤地说江屿的哥哥已经把律师函寄到他们家了,让她下周三中午在法院门口见。
林老师顿时大惊失色,她以为江屿的哥哥只是吓唬一下付豪的妈妈,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尽量安抚付豪妈妈的情绪:“付豪妈妈,你先别慌,我待会儿给他哥哥打个电话。如果实在不行,我亲自上门拜访。”
“我能不慌嘛,他都已经寄律师函了。”付豪妈妈在电话里头,情绪激动着,“付豪已经向江屿道歉了,也认识到了错误。他哥哥为什么还要起诉我们家啊!非要让我们下跪道歉不成?”
林老师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也没想到江屿的哥哥会真的起诉。
......
贝苒在教导室复印完一沓试卷回到办公室,就见林老师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手机不知在跟什么人发信息。
贝苒刚放下卷子,旁边张老师迫不及待的凑过脑袋,把刚知道的事情告诉她:“贝老师,付豪的妈妈被江屿的哥哥起诉了。林老师这会儿正低声下气的给他哥哥发消息。”
“起诉!?”贝苒瞬间愣了好半晌,“不是都已经相互道歉了么?他哥哥为什么还要起诉付豪的妈妈啊?”
“这我哪知道。”张老师说,“看他哥哥那天西装革履的,想必应该不是一个缺钱的人。”
江樾确实不是个缺钱的人。她和林老师同样没想到江樾做事会做得那么绝,毫不给对方留一丝机会。
思及此,贝苒转身来到林老师办公桌前,然后轻声唤她:“林老师。”
林老师缓缓从手机屏里将头抬起,脸上的焦愁仍旧不减。贝苒扫了眼她手机里未编写完的短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心里挣扎许久,她看着林老师开口:“林老师,他是不会回复的。”
林老师也知道他不会回复,但这是她唯一能找他沟通的方式了。
“那我能怎么办呢?”林老师说,“电话我也打了,他就是不愿意沟通,还说什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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