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
苏小丫还是立即起床出门跟白灵汇合。
这一夜,苏小丫倒是睡得格外沉,也格外舒服,整个心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所以今天的精神也格外好。
苏小丫跟着白灵来到灵溪旁时,溪岸边已经站满了狐族修士。
他们大多身着云纹华服,华服的颜色各不相同——年轻的修士穿浅粉色,中年修士穿淡紫色,年长的修士穿深青色。
华服袖口和衣摆处都缀着雪白的灵狐绒羽。
绒羽是用青丘成年灵狐的尾毛制成的,轻软如絮,随着修士们的呼吸轻轻颤动,将通往九尾台的青石小径映得璀璨夺目,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钻。
苏小丫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定,目光落在灵溪的上游。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传来,伴随着溪水被搅动的声响——只见白一一身着一袭雪白的“九尾袍”,从灵溪上游的木桥上走了下来。
那九尾袍可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用青丘历代族长的尾毛混合“天蚕丝”织成的,袍面上绣着九条栩栩如生的九尾狐,每条狐狸的眼睛都用“红宝石”点缀,在晨光未显的天色里,依旧泛着淡淡的红光。
白一一走得很慢,他的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韵律上,连衣摆摆动的幅度都恰到好处。
当他走到灵溪边时,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双手——苏小丫这才看清,白一一那双平日里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竟莹白如玉,手指修长匀称,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连指节的弧度都透着精致,比她前世见过的任何手模都要好看。
苏小丫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头平日里穿得那么朴素,原来藏着这么一双好看的手,这也太不科学了!”
就在苏小丫走神的瞬间,白一一已经将双手浸入灵溪中。
那泛着蓝光的溪水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攀附而上,沿着他的手腕缠绕,最终在他的臂弯处凝出一层莹润的光晕——那光晕是淡蓝色的,与溪水的颜色融为一体,却又比溪水更显通透,将白一一的手衬得愈发白皙。
周围的狐族修士见状,纷纷屏息垂眸,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原本有些嘈杂的溪岸边,瞬间只剩下溪水潺潺漫过石涧的声音,还有白一一衣袖上银铃偶尔发出的轻响。
这是青丘族长接任大典的“净手礼”,寓意着洗去过往的尘埃,以纯净之心接任族长之位,守护青丘的安宁。
白一一的双手在溪水中浸泡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抬起——他的手离开溪水时,臂弯处的蓝光并未散去,反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一层薄薄的水膜,将他的手包裹其中。
净手礼毕,白一一沿着灵溪旁的桃林小径,一步一步朝着九尾台走去。
此时东方的云层已经泛起淡淡的金光,第一缕晨光穿透桃枝的缝隙,斜斜地洒下来,落在白一一的白袍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芒。
他袍角缀着的银铃随着步伐轻轻响动,“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悦耳,惊起了枝头栖息的几只“晨雀”——那些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却并未打乱沿途狐族修士的站姿,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目光崇敬地望着白一一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九尾台的台阶尽头。
苏小丫跟着人群来到九尾台下方,抬眼望去,只见这座用玄玉岩砌成的高台约莫有九丈高,台身刻满了古老的狐族符文,那些符文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活过来一般,在台身上缓缓流转。
高台的顶端铺着一层云锦,云锦的颜色会随着天光变化,此刻晨光初显,云锦便泛着淡淡的粉金色,与周围的桃林相映成趣。
高台顶端,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正手持一卷古老的书卷静静等候——他便是青丘的大祭司。
大祭司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夜空,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他手中的书卷是用“万年灵纸”制成的,书页泛黄,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那是青丘的“族史祭文”,记载着青丘百万年的兴衰,以及历任族长的功绩。
当白一一走到高台顶端,站在大祭司身旁时,大典正式启幕。
大祭司缓缓展开手中的书卷,苍老却浑厚的嗓音响起,穿透晨雾,传遍九尾台的每一个角落:
“青丘历九万八千六百年,族长之位传于白一一……昔年先祖开辟青丘,以九尾令镇山河,挡外敌,护族人……历任族长皆以性命为誓,守青丘安宁,护万物生灵……”
苏小丫听得有些发懵。
她看着大祭司一页一页地诵读祭文,那些古老的文字晦涩难懂,而且篇幅长得惊人——她忽然觉得,不管是在哪个时空,不管是哪个种族,领导讲话似乎都有着相同的“特质”,那就是——“长”!
幸好大祭司的声音抑扬顿挫,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古老的歌谣,而且祭文中记载的故事很是精彩,有先祖与外敌厮杀的壮烈,有族长为护族人献祭的深情,还有狐族在绝境中重生的坚韧,倒也不算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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