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压制!”押解队伍末尾,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捕快突然开口,声音被锁链拖地的“哗啦”声盖过大半,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了附近人耳中。他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茬,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水相府今早天没亮就下了密令,根本不送他们去普通牢房,要直接关去‘无思阁’——那地方你们知道吗?十年前关进去过一个质疑税法的御史,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连家眷都没收到过一封家书,进去的人,就没再出来过……”
这话刚落,人群像被投了块冰,突然静了一瞬。紧接着,比之前更密的私语炸开了锅,却没了之前的喧闹,多了几分压抑。有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腹掐进掌心都没察觉;卖花的老婆婆悄悄抹了把眼睛,她篮子里的腊梅还带着露水,原本是要送给刘小春师妹的——上周这姑娘还在她摊子前买过两枝,说要插在师哥霍龙的书桌上;还有人望着那队逐渐远去的囚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目光里满是复杂——有对年轻人安危的担忧,有对他们勇气的敬佩,更有对“无思阁”和官府势力的、藏不住的恐惧。连原本喧闹的街边小贩,都下意识停了吆喝,只让手里的拨浪鼓轻轻晃着,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敲在每个人心上。
而且在他们被带上枷锁和其他刑具,带上囚车的同时,还有专门官员敕令官府条文和罪诏。
“奉水相府、廷尉寺、刑部联署敕令——”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腰间玉带扣着鎏金銙,手里展开的明黄文书边缘绣着繁复的云纹,烫金朱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运起炼气术,声音像裹了层铜钟的回响,穿透长街的嘈杂,钻进每个围观者耳中:“林亦寒、苏霖、肖小羽、霍龙、刘小春、赵又启及从犯三人,勾结不明炼气势力,私闯掖廷秘库盗取‘墨台诗案’旧档,篡改卷宗关键字句,污蔑先朝户部侍郎李嵩等忠良,其言行涉嫌谋逆造乱,动摇奔流之地根基!”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文书末尾三枚鲜红的印章——水相府的“江”字印、廷尉寺的獬豸印、刑部的虎头印,每一枚都盖得方方正正。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时,他刻意停顿在几个欲言又止的书生脸上,才继续高声宣读:“现依《奔流地律·刑律篇》第三十二条‘谋逆同罪’、第五十七条‘擅动秘档’,判九人‘锢身监禁’,即刻押赴无思阁永禁,终身不得探视、不得上诉、不得减免刑罚!”
话音未落,旁边另一名穿青色官袍的典狱官捧着铜盘上前,盘沿擦得锃亮,里面七枚玄铁镣铐沉甸甸的,每枚铐环内侧都刻着狰狞的“罪”字,边缘还隐约能看见细密的灵纹。他拿起最沉的一枚,走到林亦寒的囚车前,镣铐碰撞铜盘发出“当啷”脆响,语气带着警告:“林亦寒,接罪诏、受刑具!此镣铐内置‘锁灵纹’,一旦察觉炼气波动,即刻收紧噬骨,尔等最好安分守己,莫要自讨苦吃!”
苏霖在相邻的囚车里突然抬头,发髻上的木簪虽简单,却衬得她眼神清亮。她没理会典狱官的威胁,清冷的声音直直穿透人群,落在高台上那名绯色官袍官员身上:“敢问大人,我们‘私探’的‘旧档’,可是掖廷库东阁第三排、标着‘密’字的那卷《墨台案实录》?那卷宗纸页边缘有三处虫蛀痕迹,第三十七页还被人用朱砂篡改过字句,大人可曾见过?”她顿了顿,声音更响了些,“我们‘污蔑’的‘先朝官员’,可是当年收了盐商十万两白银、构陷二十一名文人的户部侍郎李嵩?他后人如今还在江南占着百亩良田,大人又可曾查过?”
绯色官袍官员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手指攥着文书的边缘,指节泛白。他没接苏霖的话,反而挥手喝道:“放肆!罪囚也敢在此狡辩,妄图混淆视听!来人,即刻将他们押往无思阁,若再喧哗,直接以‘抗旨不遵’论处,加刑三等!”
两名身穿黑甲的士兵立刻上前,推着囚车的木轮。“哗啦——哗啦——”铁链拖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促了些。囚车缓缓转动时,人群里不知是谁低低叹了一声,那声叹息轻得像羽毛,却在寂静的长街上格外清晰。它混着官员的呵斥、铁链的哗啦声、囚车里刘小春压抑的抽泣声,在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久久不散,连头顶飘过的云彩,都像是沉了几分。
对于这莫名其妙罪状诏书敕令,只见林亦寒与他的师兄们还有其他朋友伙伴,顿时便一脸懵逼——霍龙刚要捋袖子的手僵在半空,肖小羽手里偷偷藏的半块麦饼“啪嗒”掉在囚车底板上,连向来镇定的苏霖,眼底都闪过一丝错愕。几人下意识往中间凑了凑,压低声音快速交流。
“勾结不明势力?咱们除了跟城外药农换过草药,还跟谁来往过?”赵又启皱着眉,声音里满是困惑,“再说那《墨台案实录》,明明是咱们在藏书楼借的,怎么就成‘私闯秘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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