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这是？”
随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却看见殷雪森目光突然由悲怆，变得犀利起来。
“这个事情我做决定，你执行就行了”，殷雪森轻轻拍了拍随风的肩膀，“差不多，就是这些事情了，你下去，把清江叫上来吧”。
随风有种错觉，殷雪森像是担心自己看穿他，故意快速把打发走的。
因此，随风站起来的动作，有点迟疑。
“怎么了，这家主的话，这么快就不好使了？”殷夫人在旁说道。
随风倒是比较熟悉殷雪森的作风，但对殷夫人的作风，可是拿不准，只觉得有点害怕。
于是随风赶紧应了一声：“不敢，不敢”。
“既然说了不敢，那还不快听话，下去吧”，殷夫人现在这句话倒是轻言细语。
随风不敢多想，赶紧快步走了下去。
殷夫人转头看一下了殷雪森：“夫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殷雪森微微一顿：“婉儿，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事儿，瞒着谁 ，也不会瞒着你啊”。
“真的？”殷夫人反问了一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殷雪森。
几分钟之后，殷雪森就赶紧告饶，不要放电了，我遭不住。
“呸，谁对你放电呢？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唉，夫人啊，这次拒北城，可能不大好守……”
“仅仅是不好守吗？”
殷夫人目光犀利，然而，却没有等到回答，她就转过脸去。
殷雪森顺着她的目光，投向软梯的方向，只见清江迈着忐忑的步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上来。
“这个随风效率倒挺高的”，殷夫人说道，却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批评。
清江上前对殷家夫妇行了一礼：“清江见过殷家主、殷夫人，不知道两位留我下来，有何吩咐？”
殷雪森开口问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说说吧，在你的计划里需要随风做什么？”
清江脸色有些难看：“以少将军的性子，我可能不大方便要求他做什么”。
“你倒是诚实，那你专门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主意就是你出的吧？”
“不，我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跟他说这句话”，清江实话实说道。
殷夫人微微一愣，看向了旁边的殷雪森。
殷雪森开口笑道：“看来随风对你很信任啊”。
“能得到少将军信任，是清江莫大的荣幸”。
殷夫人有点坐不住了，忙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殷雪森转头解释道：“随风很信任清江这孩子，所以当清江告诉随风，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时候……”
“随风会以为清江在幕后已经安排了后手？”殷夫人反应了过来。
“正是这个原因，随风就不会采取什么别的措施，这样罗家才会最大程度地失去民心”。
看着殷雪森非常得意的表情 ，殷夫人不由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是这个的后果，你有考虑过吗？”殷雪森看向清江。
清江低下头：“之前我为了在罗家立住脚跟，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少做，这件事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清江自然是一力承担”。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说的这个后果，不是指死了多少平民”，殷雪森摆了摆手说道。
清江疑惑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解。
“我问的是，之后你准备怎么与随风相处？”
听明白了殷雪森的意思，清江拱手道：“清江所求的事情，不过是扳倒罗家，另外助少将军在未来的局势里面能有所作为，至于清江能否善终，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你很不错！”殷雪森赞赏地点了点头。
殷夫人看他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紧，该不会这糟老头子又想收一个义子吧？
必须把这一脚刹车给它踩下去，想到此处，殷夫人就是一脚。
殷雪森面色如常：“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们去拒北城，等距北城那边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会找机会让你重回随风帐下，到时候有些事情随风也算不到你头上”。
“殷家主？”清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殷家主，主动在帮自己背黑锅吗？
“这事儿你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清江不敢，只是……”
“你放心好了，有些事情，放在你身上像一座山一样，但在我肩膀上不过是一粒灰尘”，说着殷雪森轻轻的在自己肩上一弹，仿佛真的掸掉了一颗看不见的灰尘。
“而且你跟着我走，也不是白走的，你要给我出一个毒计”。
“什么样的毒计？”
“能够让百万北蛮，全部葬身拒北城的毒计”。
清江听到这个要求，低下头，皱着眉头，心思急转。
思考半晌之后，清江抬起头来问道：“那我这边的筹码呢？”
“我、殷夫人、殷家在城中的所有子弟、全城的官兵、满城的百姓，都可以做这个筹码”。
那个瞬间，清江只觉得自己吸入的空气全部凛冽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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