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52慢慢在小院屋顶上绕了一个大圈，两挺机枪哒哒哒地响起来。
田中隆吉，是你吗！肥仔感觉心有点砰砰跳。
机枪子弹打得屋顶院墙雪沫四溅，有马匹中弹倒地，发出凄惨的哀鸣，屋子里有两个人冲出来想救马。
阿祖和绍尔的机枪又响了，两个人随即扑倒在地，其中一个身下流出一大摊血，另一个拼命朝屋子里爬。
邢骁霏毫不留情，喊，继续射击，杀马，
机枪没丝毫犹豫，两片子弹扫过去，马倒了一小半。
冰天雪地里要是没有了马，所有人就是死路一条。这下屋里的人再也藏不住了，一哄而出。有几个人去抢马。另外的举起长枪朝ju52射击。
邢骁霏大声吼：“等我绕回来，先杀拿枪的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华夏人一个德国人不算很熟练地操作着机枪，但居高临下优势太大，子弹毫无阻碍毫无情感，地从低空尽兴倾泄着，打得酣畅淋漓。
没打一会儿，枪声就停下来。
“怎么不打了？”肥仔问
阿祖牛皮哄哄地喊“还打啥，全倒了。”
邢骁霏心里一激灵，瞥了一眼雪地上歪歪扭扭倒下的身体，好像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参与了一场空对地无情屠杀，
这时，最开始冲去抢马的几个匪徒已经策马狂奔起来。邢骁霏咬了咬牙，喊道，“我们追，一个都别放他们走。”
“老板只管放心，咱这枪口上长着眼呢。我也就是不当机枪手，不然阿满也得甘拜下风。”阿祖得意地嘿嘿笑。
……
雪白无瑕的大地上，骏马奔逃的身影毫无遮掩，机枪就像收割庄稼一样，打倒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是跑在一起的三名骑士，邢骁霏从天上缓缓迫近，眯了眯眼睛，
最前面一个骑士，看着身材相当高大，逃命到这时候还有人护着，倒很像个大人物，应该是条大鱼，就不知道是不是田中隆吉了。
问题是田中这家伙会骑马吗？肥仔感觉田中隆吉这种特务属性的，应该还是坐车的多吧。
管他是不是，杀了再看，邢骁霏嘴角挂上一丝狞笑。
地上三个骑手跑得很慌，时不时回头向天空张望，可骏马冲刺时的最快时速是六十公里，平常也就二三十公里，哪里能快得过飞机。ju52飞到三人头顶，稍微做了一个小平转，给阿祖他们拉开射击角度，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子弹如雨般倾泄，三匹马一起栽倒在雪地上。
邢骁霏驾驶飞机兜了个圈，发现其中一匹高头骏马挣扎着从跌倒的地方爬了起来，驮着那个领头的高个还在继续跑，可马背上那家伙大概中枪了，趴在一动不动。
“真是匹好马啊，能救主。”谭耀祖一边夸，一边又开始瞄准。
“等等，马已经跑不动了，我们落下去看看。”邢骁霏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原因，好奇？或者想割了田中隆吉的首级？
邢骁霏掉头，就在刚才骑匪奔逃的线路上降落，这种大平地，对ju52来说就和飞机跑道没多大区别。
机身静止下来，邢骁霏命令绍尔守在飞机里，自己抄起自卫手枪，拉开舱门，一股透骨的寒风顿时迎面而来，不禁缩了缩脖子。
“真特么的冷啊。”
“老板，我走前头。”阿祖从飞机上托地跳了下来，拦在邢少校前头，适时展现出赤胆忠心。
雪厚得过了脚面，漫到了小腿，走起来吭哧吭哧可费劲。两人走了好一阵，才到了那匹马跟前，
这马是真的高大，蹄子都有碗口那么大，可惜几个枪口血泊泊地往外流，现在躺在那里，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要不成了，太可惜啦，这么好的马。”谭耀祖惋惜地摇摇头，端起枪照眉心上补了一枪，送它上路。
“看看那人死了没。”
阿祖蹬了一脚，把骑手脸给蹬朝上，又把帽子给踢掉，帽子下是个中年人的脸，脸色因失血和寒冷显得异样苍白。浓眉大眼，长得挺好看，
邢骁霏有点失望，田中隆吉照片他前世见过，小眼睛，抽抽巴巴的，不是这样嘴脸。摆摆手，叫阿祖动手。
“别杀我。”那中年人忽然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别杀，我，给你大洋，五万大洋。”
“你谁呀，值五万大洋？”谭耀祖冷笑。
“王英，我是，王英。”
“你就是王英？二老财的弟弟？人称三没底的王英？”邢骁霏皱起了眉。
“是，我就是王英。”男人挣扎着想坐，肩膀上血一下飙了出来。
“杀了，脑袋砍下来带走。”邢骁霏语气平静地下了命令，谭耀祖抬起了枪口。
“别杀，十万，我处十万。”
阿祖明显动心了，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邢骁霏，肥仔当然知道十万大洋对一个当兵意味着什么，比如晋绥军军饷算是高的，一个月拿五块，一年六十块，一百年，六千块。阿祖赚得多，那也得几十年。
在这样惊人的诱惑面前，阿祖这个贪财货，会不会反手给自己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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