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大街小巷，众人看着告示墙议论纷纷。
朝廷连发的两则告示，引起一片哗然，不光百姓们不解，别国探子也一脸懵逼，这消息是真得还是假的，到底传不传回去。
启国到底想做什么，奴隶素来不受管教，桀骜不驯还容易反噬，将他们征兵，简直是胡闹呢。
还有什么养老制，简直闻所未闻，当兵十年退下来，直至终老，衣食住行皆有朝廷负责，明帝是疯了嘛，为何会出这样的告示，朝廷哪里来的银钱，可以负担这么多人。
酒楼大堂
姜离跟墨渊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嘴角扯了扯，有些无奈，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阴谋论都搞上了。
要不是启国人少，她也不用出此下策不是。
时不时传来拍桌子声，还有男子的大嗓门：“奴隶当兵，简直是可笑，他们不过是跟牲畜一般，哪里能当兵了，战场上不会倒戈吧。”
“哈哈，不是没有可能，一群不受驯化的野兽，哪里有什么规矩，上了战场，就怕是还没打，先把自己人给杀了。”
“就是，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人这般做过，陛下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这么做，简直是胡闹，还将奴隶交给公主管，就不怕公主被他们……”
嘿嘿的笑声传来，声音里满是猥琐。
墨渊神色一冷，起身准备去收拾人，被姜离拉住手腕，摇摇头：“阿渊莫急，等会你只管看戏就好，不用自己动手的。”
“大哥说得，要下手就背地干，别明着来。”
墨珏：……他有说过嘛！！
姜离将人拉着坐下，笑眯眯听着他们的议论，果然没多时，乱说话的那人，开始浑身抽搐着，翻白眼倒在地上，口中吐白沫。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将人抬到医馆。
众人一脸茫然：“这怎么了，那是钱家小公子吧，怎么突然这般，难道是那个病，听说会传给后代，谁还敢将女儿嫁给他。”
“好了，咱们继续讨论吧，不提奴隶了，实在是太晦气，说不定就是因为提他们，这钱小公子才会犯病。”
“……有道理，那兄台聊聊那个养老制吧，朝廷既然贴了告示，那想来是真的，可这天灾人祸不断的，朝廷哪里来的银钱负担。”
“嘘，没看告示说嘛，从兵十年，能活下来的能有几人，再说那个时候，陛下可能都不在了，这负担肯定是太子去承担，陛下哪里会多管。”
“这，这说得有道理啊，可这么一来，太子不是要被坑死，就算上战场十年，活下来的人少，那也是不小的负担，太子扛不住吧。”
唉声叹气了起来：“那可不是，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陛下能干出来的，反正十年后的事，又不用他去管，不是嘛。”
“嗯，这么一说，公主也挺可怜的，别国尊者身份尊贵，只用好好待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即可，可公主是启国唯一的尊者，还要出去剿匪。”
“惨，实在是太惨了。”
惨当事人姜离，听到他们这些话，乐得不行，压低声音：“阿渊，他们要笑死谁，我可怜不，哪里可怜了，这种好玩的事，我很乐意去干的。”
墨珏哑然失笑，摇摇头：“无妨，他们本就不需要懂，等一切尘埃落定下来，自然会清楚，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战乱的时候，启国百姓能不受战火纷扰。”
“嗯，这也是我的心愿，上位者不管什么时候，有钱有权都不至于太被动，可百姓不一样，他们没得选择，国之兴亡，都是百姓最苦。”
吐出一口气，幽幽道：“好好日子不过，非要搞统一那不是有病嘛，听说云国如今掌权的是太子，传言那就是个疯子，要是能搞死就好了。”
“……！！”
墨渊忍不住笑道：“这位太子，也是个可怜人，亲生母亲是宫女，自己又是天生六指，在皇室中是不祥的存在，从小受尽欺辱。”
姜离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既然这么不祥，为何还会当太子，这里面出了什么变故嘛。”
“嗯，是有变故，云帝年龄越发大了，云国皇室夺嫡之争开始，没人将这个太子放在眼里，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七皇子不是太子。”
“十位皇子，厮杀到最后，就剩下了三位，其中包括这个七皇子，本以为太子会死，那两位中的一个，谁知道一夜之间他们都死了。”
墨渊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此事发生后，云帝震怒，派人调查那两位皇子的死因，才查出来都跟七皇子有关，是他杀了亲兄弟。”
“更绝得是，他还给老皇帝下了绝育的药，换句话说，云国要么立他为太子，要么陷入动荡，云帝没得选，只能立七皇子为太子。”
姜离听完后，久久没过来神，喃喃着：“那个哥们，也是个狠人，其他皇子夺嫡之争的死，怕跟他也脱不开关系。”
“搞死所有兄弟，再将亲爹弄绝育了，保证自己是皇室唯一的继承人，真是个聪明的，我皇兄就没这么聪明，不然哪里还有姜潇的事。”
墨渊哑然失笑，不置可否。
“那这位狠人，现在搅乱天下格局，一点也不意外了，对于疯子而言，好玩才是最重要的，天下乱了，死多少人，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嗯，所以启国不要跟云国碰上，那位就是个疯子，暂时的启国，还没有这个实力抗争，先等他们互相消耗差不多再说。”
姜离嗯了一声，压低声音：“养老制，对你的征兵计划，应该有不少帮助吧，十年时间足够了，我带回来的那些高产粮种，已经安排人去种。”
墨渊看向她：“那两个粮种，当真亩产可达几千斤？”
“嗯，只要好好种，几千斤没问题，可惜了没找到红薯种子，不然那个用处更大，现在只能靠玉米土豆，保证没人饿死是可以的。”
“几千斤，粮食不过几百，若是真能成，百姓就不用挨饿了，好不好吃无所谓，不被饿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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