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白颂朝着对讲大喊一句，
“江权，下来拍照，找到了！”
顾怀激动的直拍江权胳膊，
“快，快点！白颂下去太久了，快让她上来。”
江权带着相机顺着管道往下爬，顺着白颂的路线，走了差不多走了一公里才找到人，
“怎么样？”
白颂蹲在地上，脚边是一颗满是泥污的人头，她叹了口气，
“找到了，就是太脏了，现在还没法辨认，等会儿弄回去洗洗再说。”
江权把大灯打开，对着白颂的方向，这才能看清楚，
这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下水道里，一个小姑娘戴着口罩，蹲在一颗人头边上，
这场景……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了。”
白颂缓缓起身，捶着自己的腰，
“出息！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好怕的，人头而已，怎么着，江队办案十多年了吧，没见过吗？”
江权摇摇头，
“我见是见过的，怕的也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怕你了！”
江权示意白颂躲开，然后对着人头和周围的物体拍了很多照片，
“应该是从附近的那条河里流进来的，这里价值不大，估计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我们可以顺着水流的方向，往上游去找。”
白颂点点头，刚刚她就已经分析出来这些了，
“没错，可惜是没法确认死亡时间，如果能的话，还能从河水的流速大概推算出，这会是从哪里过来的。”
“不用推算，我应该大概能找到方向。”
江权收起相机，还没解释呢，对讲机再次响起来，
“怎么回事啊，没个动静，你俩还好吗？”
“顾怀都快急死了，你赶紧安慰他一句。”
江权把对讲机递给白颂，然后将人头装进了物证袋里。
“没事了，江权说价值不大，拍了照片，这就上去了，脑袋找到了，放心！”
白颂简明扼要，说完之后，便和江权一起往回走。
江权给她照着路，发自内心的说了句，
“一个小姑娘，还挺能吃苦的，别说顾怀了，我都有点刮目相看了啊。”
这下水道环境恶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别说是下来走一公里了，就算是路过都会让人不自觉的皱眉，
但是对于这里面阴森恐怖的气氛来讲，臭味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江权下来的时候，都难免吓一跳，而白颂不许顾怀下来，也不让他下来，
非要自己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还真是倔强又暖心。
“那怎么办啊，万一我没猜对，让江队跟我下来多不好意思啊，
而就算是确定了，我也不能让顾怀下来，他太贵！”
白颂笑着打趣，自从上次得知，顾怀的那个胳膊比一套房子都贵时，她真的什么活都不想让他干了。
江权哈哈一笑，被逗的不行，
“是贵，但是顾家有钱啊，人家有个有钱爹呢，别说一只胳膊了，他爹给他弄成八臂哪吒都没有问题！”
白颂顺嘴接了一句，
“八臂哪吒？不是六个胳膊吗，到底几个啊？”
把两个人拉上去，见他们正在聊着什么，顾怀不明所以的问，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哪吒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个胳膊。”
江权笑着回答，然后把那颗头提起来，给顾怀看了一眼。
顾怀后退一步，弯着腰仔细的确认切口，
“没错，是这个。”
“肯定是啊，不然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白颂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阵头晕，好在顾怀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是不是下面缺氧了，还是被熏着了？”
“不是我夸张，真的臭死了！”
白颂脸色都白了，摆了摆手，扶着一棵树站了一会儿，然后一低头，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
江权放好东西，拿了瓶水，站在一旁等着，
“英雄也会恶心啊，我还以为白颂自带防毒面罩呢，刚刚我下去那会儿，大姐蹲地上看脑袋呢，
差点没给我吓尿，真是毫不夸张！”
顾怀直接抢下他手里的水，朝着白颂过去，顺手又递给她一包纸，
“还好吗？抱歉啊，如果我能下去，就不用你遭这个罪了。”
白颂漱漱口，顺手洗了把脸，整个算是活过来了，
她扭头看着一脸歉意的顾怀，笑着打趣，
“该说这话的不是江队吗，你不去是正常的啊，而且如果有不能做的事情，也是要你一个人做的，
咱们江队那么优秀，那么强壮，他都不下去呢。”
顾怀知道她这是故意开玩笑，只是为了让他安心些，便也笑着回应，
“有道理啊，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江队真是不靠谱，回头还真是得批评他。”
“你俩过分不过分，当时下去之前是不是商量好的，我是不该让一个姑娘下去，
但是白颂坚持要自己下去，我能怎么办啊！”
江权见俩人不理他，便也跟着上了车，一边开车还在一边解释，
“我没有啊，我是想下去的，我也是的，带一个机器人一个女人过来，结果让女人下去了！
说出去，真是没脸见人了！”
顾怀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
“尊重点我，我只是半个机器人而已。”
江权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跟着点了点头，拉长音声抱怨，
“哦……你俩拿我开涮呢是吧，不是我说你，白颂，好好的你怎么也学的这么不正经了！”
白颂没有回怼，让两个人顿时有些不安，一回头发现她正打电话呢。
“不对啊，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没听到吧，等会再打呗。”
顾怀不用问就知道，她这是给霍沉打的电话。
白颂摇摇头，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霍沉给我打了五个电话，下水道信号不好，可能是响了又断了吧，我一个都没接到，他肯定要担心死了。”
说着话，许言的电话进来了，她赶紧接起来，
“霍沉在哪啊，我刚刚在查案，你们下班了吗？”
听到白颂的声音，许言松了口气，
“夫人，霍总让我来警局门口接您回家，他在文家呢，这个时间估计该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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