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脸色微变：“自然没有。”
虽然他怀疑当日在梅园，穆霁川是借着穆凌霄的马车逃跑的。
但是，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不愿意怀疑穆凌霄，更不想因此对她产生什么成见。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府中的下人对我不满了。”说着，穆凌霄把那块沾了巴豆粉的点心递给了厉王。
厉王接过，神色有些迷茫。
“这点心外面沾了一层巴豆粉，你若是不信，找个大夫看看也就是了。”
厉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知道穆凌霄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立刻叫清风进来，让他去查今日都有谁动过这点心。
之后，他立刻对穆凌霄道歉：“凌霄，此事是我的过错。”
“无妨，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只要不是你对我有意见就好。”话虽如此说，可穆凌霄的脸色，终是冷了下来。
厉王也不高兴：“此事我亲自处理，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走了出去。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开心果迷茫了。
这又是为啥啊？
在穆凌霄面前，她藏不住话，直接问了出来。
“他疑心我帮了穆霁川，这样的话，我理应会心虚。那我就得表现出兴师问罪的架势，如此也好让他明白，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开心果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虚张声势。
甭管心里虚不虚，气势得做足。
“那程樱这一次，岂不是撞到枪口上来了？”开心果幸灾乐祸道。
“是她先来为难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听完，开心果默默地在心里给程樱点了一根蜡烛。
这位姐姐的外号是睚眦，得罪她，那就等着吃亏吧。
内宅之事并不难查，尤其是厉王亲自出手，很快就查清楚了。
“是先前账房先生的女儿，程樱做了手脚。本王已经下令剁去她的双手，逐出府去！”
穆凌霄手指微缩，厉王的手法，狠厉了些。
可厉王此举，何尝不是在告诉她，如果她有了异心，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说白了，她在试探厉王，可同时，厉王也在试探她。
不知为何，穆凌霄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一顿饭，草草结束。
回去的马车上，开心果叹道：“你们这爱情的小萌芽，这才刚冒头，啪叽一下就被踩着了，真是可惜啊。”
她还想看甜甜的恋爱呢，结果，就这？
“我不是恋爱脑，厉王肩负大齐，更不会是个恋爱脑。所以，即便今时今日我与他已经情根深种，可一旦出现分歧，他也会以最快的速度置身事外。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会亲手把利剑刺入我的胸膛。”
“啊？不会吧？”
“当然会。”穆凌霄目光坚定，“他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发现我的爱人会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我也会毫不犹豫，除了他。”
“咦，换个话题吧，这太沉重了。”
穆凌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年后的日子，平平无奇。
时间一晃，七八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七八天的时间里，厉王一直没来找过她。
这是穆凌霄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觉得失落。
反倒是三皇子那边，有了些动静。
他深夜来见穆凌霄，直接道：“姐姐，过了十五，我便要去参加虎威军的考核，如果考核顺利通过，我就要去北疆的虎威军驻地了。”
“月亮门已经被你亲手封上，这些话，日后不必告诉我。”
三皇子顿时就急了：“姐姐，以你的聪慧，难道没有看出我是故意为之吗？”
“自然看出来了。你知道我遭遇了刺杀，想要保护我。所以你觉得暂时投靠淑贵妃，会让她心里不那么恼怒，从而减少对我的敌意。当然，你还想从中获得第一手的消息，想要保护我。这些，我都知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我知道你的打算，也知道你必定得不到什么结果，但是我却没有阻止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三皇子坦诚道。
“那我问你，对淑贵妃示好之后，你可曾实现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曾。她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宫宴当日，虽然我察觉到她想要对姐姐做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也没有及时给姐姐示警。若不是姐姐自己机警，只怕就着了那孙成栋的道儿。”说着，三皇子的语气有些颓废。
穆凌霄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因为，这个计策是他所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可最终的结果却证明，这一步，走的极为糟糕。
就好像你去解一道题，在绞尽脑汁之后，选择了你觉得最正确也最稳妥的法子，可到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你才明白，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倾尽全力，却不曾得到想要的结果，这样的话，当然会挫败。
穆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结果，可我之所以没有阻止你，就是希望你能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挫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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