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非云从呆滞中反应过来，汪氏又继续问道：“世子！你觉得她们的姿色如何？”
柳非云是真没想到汪氏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脑子一时有些混乱，但还是本能的答道：“啊……姿色……这个……那个……以高府的家势，能进高府成为高兄妾室的，自然都是绝色之人！姿色自不在话下！”
“那么！世子觉得！我家怡儿比之他兄长的这些小妾！姿色又是如何？”
“啊！这个！这个……怡儿姑娘！这个！高兄的妾室虽然绝美，但比之怡儿姑娘却又是万万不及的！怡儿姑娘简直高是仙女下凡！不是凡女可比的！”
“世子真会说笑！达儿的这些妾室，自然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否则达儿也不会将他们抢进府里来！”
“抢！？”柳非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不错！这些女子，都是如同世子当日刚回县里时见到的那般，被达儿强抢回来的！先不说她们是如何到我这高府里，就只说她们的姿色，也就算得上七、八分而已，勉强算得上尚可。至于我那女儿嘛，不是我自夸，虽不敢说容美之姿可比皇宫中的贵人们，但也算得上出落的天生丽质，闭月羞花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既然世子也是这么觉得我不是妄言，那么请问世子！可愿娶小女为妻？”
“啊……什么！娶怡儿姑娘为妻？伯母怎么会如此说？这怎么能行呢！”
“请世子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知道以我家怡儿的姿色与家世，自然是做不得你柳家的正妻，甚至侧妻都不行！我只求能做一个你柳家最末等的末妻也行啊！”
“正妻？侧妻？末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伯母，你千万不要再拿怡儿姑娘跟我开玩笑了！”
汪氏见柳非云并无喜色，反而是开始推脱起来，一咬牙，又正色说道：“世子！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若是你觉得她连你的末妻都不配做，那就让她成为你的妾室好了！这样总行了吧？”
柳非云也是有些急恼了！就算是这汪氏看上了自己，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看上了自己的家世，想依靠出卖女儿攀附上自家，可她也不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啊！这些话能是当面向自己说的吗？
柳非云不禁有些不悦的说道：“伯母！请您自重！更请您尊重怡儿姑娘！她可不是你高家用来攀附我柳家的砝码！若是伯母再说出这样的胡话！那就恕小侄无礼，连夜搬离贵府了！”说完，他转身就要向院门走去。
不料汪氏却抢先一拦到门前，竟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语带悲声，泣语说道：“世子！你若是觉得她连妾都不做，那就让她做你的通房丫头吧！求求你！你就答应了吧！呜呜！”说着说着，汪氏再也忍耐不住，哭出声来。
汪氏这一哭，反倒是让柳非云从恼怒中冷静了几分，他再联想到先前家宴时汪氏不时流露出来的忧伤的眼神。不禁问道：“伯母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折煞小侄吗？还请伯母你快快起来！莫非伯母如此做，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不成！是想让小侄出些微薄之力吗？”
汪氏闻言，哭的反而更大声了！在柳非云的再三劝慰与询问下，这才强忍住哭声，慢慢说道：“世子啊！我这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才会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出此下策！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达儿那个混蛋！”
“高兄！？他又怎么了？难道这些天他又闯祸了？”
“唉！世子！想来你刚才在他的那些妾室身上也该看出些什么来了吧！这些女子，最早的已经到了府里一年有余了，晚的也有数月了！可你看看她们的身段……”
“妾室！一年！身段！身段！她们的身段都很好啊！都很苗条秀美啊！苗条！苗条！不对！难道说……她们当中竟然无一人有孕？”柳非云恍然大悟。
“正是！我那达儿虽然生性顽劣了些！但本性并不太坏。”
柳非云也是无语，都当街公然强抢民女了，还说是本性不坏，这个当妈的啊！
汪氏跪在地上，却没有察觉到柳非云的异色，继续说道：
“达儿虽然自幼被我娇生惯养的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但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大毛病。可自从去年开始，一些该死的混蛋为了攀附我高家，竟然打起了我家达儿的主意，领着他流连于勾栏青楼之中，沉迷于男女之事。”
“可我家老爷你高伯父历来古板，又如何容得下他如此胡作非为。就将他禁了足，关在了府中。可他已经对沉迷于男女之事不能自拔，竟然以死来逼迫我放他出去。我心一软也就顺了他，只是叮嘱他万不可再去青楼那等污秽之地若是实在是想要女色，大可以将看上的领到家里纳为妾室。”
“可没想到他竟然看不上我为他寻来的良家女子，却屡屡干出强抢流民子女的事来！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抢了十几个回来！我害怕他强抢了人家来，惹出人命事端来，只得软硬兼施，利诱安抚这些女子及其家人，绐了这些女子妾室的名份，绐她们的家人安排了营生用以活命！”
柳非云听到此处，却也是微微点头，心里叹道：唉！这汪氏能如此做，倒也算得上还有些许良知了，总比某些视普通百姓家女子为草芥为泄欲工具的达官贵人强多了！这可是万恶的异世界啊！
汪氏眼圈再红，又有些悲切的说道：“谁知，这一年下来，这十七名女子，竟无一个身有孕像。先前我只以是达儿尚未到壮年，并没太过再意。可直到数月前我准备为达儿正式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而提亲被拒后，这才知道了关于达儿因为先前胡作非为而受了天谴再不能生儿育女的流言。我听到后自然不敢再大意，赶忙接连请了县里郡里数十位名医来为达儿诊治，结果……结果……结果……”
“结果却是流言成真！”柳非云终于是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伯母难道是想让我为高兄诊治一番不成？”柳非云此时心里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的问道。
“正是！自从那日我得知世子也会医术后，便上了心思。后来我更是多方打听，又知道了世子不但本人医术高妙，还与那迷云宗中的药香谷这等医道仙门渊源颇深，这才下定决心，想求世子看在你父伯爵大人与你伯父同县为官的份上，救救我高家一脉吧！”说罢，汪氏又哭着伏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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