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明白了寒鸦的意思，很多事情，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一定要去做的。好比现在，无论是真是假，她都要调查下去。
只要是假的东西，都会有破绽。而现在她必须做的，就是找出那个破绽。
“是气味。”韩雨菲突然道，“这里的气味很不寻常，或许正是这个味道，影响了我的心智。”寒鸦点头道：“我的注意力刚才也没有集中，看来确实是这味道的影响。”他可不会说刚才自己在想什么，但在这种场景下，如果不能保持高度警惕，无疑是致命的。以他的意志力，竟然也会被这气味影响，可想而知这气味的毒性有多大。
寒鸦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两个防毒面具，递一个给韩雨菲，还好他事先有所准备。本来他是不想拿出来用的，可现在不用也不行了。二人戴着防毒面具，离开包间，继续往前走。
说实话这个地下酒吧，韩雨菲之前就算来过，也只是在大厅和这个包间待了一下，并没有完全逛个遍，具体这酒吧的结构是什么一概不知。但越往前走，韩雨菲的脑袋就越是感到昏沉，冥冥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过来吧，过来吧！
韩雨菲感到呼吸急促起来。
寒鸦突然道：“我们把面具摘下来吧。这面具不仅防不了这个气味，可能还会让我们缺氧。”
韩雨菲点点头，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二人于是摘下了面具。
韩雨菲道：“山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呼唤我。”
寒鸦道：“我没有，你又出现幻觉了？看来这个气味只对特定的人才有用。”
韩雨菲道：“你的意思是，由于我之前在这里受过伤，可能有东西趁机把毒素从伤口进到了我体内，以此来作为诱发的媒介？”
寒鸦道：“很有可能是这样，所以接下来你要万分小心，一有什么不对，马上告诉我。”
韩雨菲点头答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吸入这个气体久了，韩雨菲反倒没有了什么感觉，甚至感觉脑袋更加清醒，思维也更加敏捷了。正当她感觉疑惑时，在前方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正皱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走在通道中，然后一拐，推开最尽头包厢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韩雨菲察觉到这个人似乎有点熟悉，便一路小跑跟了过去。旁边的寒鸦不知何时不见了。来到包厢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这个包厢内部并非只是普通的装饰，墙壁全部是银白色的，在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些精密仪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个包厢从外部看去并不显眼，但内部的空间远远大于其它包厢，看上去并不像唱歌的地方，反而更像是一个手术室。
此时那个女人，就站在手术台前，她戴着口罩和防护眼镜，韩雨菲无法辨认出她的相貌。韩雨菲往前走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皮靴碰地的踢踏声还是传遍了整个屋子，可这个女人，依旧站在手术台前，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韩雨菲来到手术台前，走到她的对面。她的手里似是握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白色的老鼠，她将这老鼠放置在一个固定架上，手一松开，旁边便有四只机械触手迅猛伸出，钳住了老鼠的四肢，再往后一拉，将它拉成了一个“大”字型。老鼠刚感到脱离了掌控，还没开始有动作，就又被束缚住了。
与此同时，一个个生理指标在手术台上的屏幕上显示出来，展现出小白鼠的生理活动状况。女人拿出一个细长的针管，针管内有淡黄色的液体，她慢慢推了一下，将空气排尽后，笑道：“小白鼠不要怕，这可是最新的抗辐射药剂哦，这药剂之前在人类身上实验过，可是很成功的哦。”
她将针头对准白鼠的下腹部，然后轻轻扎了进去，将药剂缓缓推入，推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后，她把针头拔了出来。
老鼠起先还没感觉到什么，但过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它突然张大嘴巴，爆发刺耳的叫喊，身子剧烈颤抖，仿佛忍受着极大地痛苦，身躯似乎都痉挛起来，它的眼睛开始慢慢充血，渐渐地，变成骇人的血红色。屏幕之上，所有的指标都在剧烈的跳动，显示出它剧烈变化的身体状态。
女人秀眉蹙起，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之前作用在张大山身上时，可不是这样的。”
韩雨菲听见“张大山”三个字时，心里不由一惊，她问道：“你说什么？张大山是你什么人？”
可女人仍然置若罔闻，只是不断挠着头，似在思考着一些事情，“到底是哪个变量没搞清楚......”她还是想不明白。
韩雨菲又问道：“我在问你话！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说完后，她就要伸手去触碰那个女人，可手刚一伸出，她却发现自己竟从手术台上穿了过去。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
韩雨菲心中大骇，这里的一切竟都是幻影！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继续观看下去。只见老鼠在挣扎了许久后，突然停下了活动，女人慢慢抬起头，看向屏幕，忽然激动地流下泪来。
屏幕上各项指标显示一切正常！
实验成功了！
女人重重叹息一声，自己的实验没错，原来只是自己太多虑了，没有想到老鼠和人类毕竟有很大的不同，药剂对老鼠造成的反应怎么可能和人类一样。
女人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轻声道：“成功了，十几年的时间，经过无数失败的实验，而今终于成功了！韩国立，我终于超越了你！韩国立，你记住，我才是对的！韩国立，你要永远记住，只有这样才是人类的出路！人类从此以后，只有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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