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顺着味儿找了过去，真的有个小小的烧烤摊。
他走过去站在摊边看菜品。
很一般，种类不多成色也不行，想必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这会儿方煜哪里还能挑选？
放眼望去好像就只有这个，小卖部或者其他小吃摊都没有看见。
这地方看起来比城中村还差。
“小孩儿，要吃什么自己拿。”老板拿了个盘子递给他，“你从哪里来，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方煜接过盘子回答他，“我来这边玩的。”
“这里有啥好玩的？天都黑了你家长不着急啊？”
“不着急，我是野孩子。”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
方煜把菜选好了放在烤架边，“麻烦你一半正常放调料，一半加麻加辣，打包带走。”
很快，老板就把烧烤烤好了，他顺手拿了一串尝尝味道。
确实挺一般的，跟他们的美味烧烤摊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也能吃，肚子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小孩儿，一共128元，你给120吧，再送你两瓶可乐。”老板把袋子递给方煜。
“谢谢。”方煜低头去摸钱，手伸进去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钱和金豆子在叶萧然那里。
老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有些不知所措。
“叔叔，我好像没带钱，我可不可以等会儿给你送过来？”
“......”老板的笑僵在了嘴边。
“我一定送过来，真的！”方煜竖起四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老板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他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方煜撇了撇嘴，看来这烧烤是吃不了了。
他把袋子还给老板，“我真没带钱，不好意思啊。”
老板哪里肯放过他，抓住他的胳膊厉声呵斥，“这都烤好了怎么退？”
“那怎么办嘛？”方煜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哭丧着脸问。
“给你家长打电话。”
“......”他怎么能打电话？叶萧然在做正事，江毅和方舟还没下飞机呢。
他也不可能把手机拿给对方，毕竟这里面隐私还挺多。
老板看他沉默不语，更来气了，本来生意就不好还整这一出。
“那你家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回去拿钱。”
方煜仰起头看着他，“也就120元，你自己的摊子都不管了？”
“那你倒是给我啊！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方煜脸色一下就变了，狠狠地推了老板一把，老板瞬间就飞了出去，砸在了墙上。
哎呀，忘记收力了。
他又把打包好的烧烤拿在手里，对着一脸痛苦的老板说，“这个我先拿走了，钱我会给你送过来的。”
老板惊恐地看着这个力气比成年男人还大的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方煜离开后，他第一时间报了警。
～～～～～
叶萧然在救助站对面的角落里等着大哥的出现。
现在才十一点过，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他看着这些落魄之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系统世界里做任务太久，都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穷人。
当初如果没有掉下悬崖，只身来到大城市打工的话，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找不到工作然后到处寻求帮助呢？
大概率会的。
所以他现在应该感到幸运，入了别人的局，不管是不是棋子他也不亏。
成功，他带着方煜和金钱回到现实世界，从此享受美好人生。
失败，他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去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世界，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幸福了。
不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和方煜，然然和煜煜绝对会安全离开系统世界的。
“叶萧然，叶萧然！”煜煜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你在走什么神？”
“啊？”
“那个大叔来了！”
“哦哦，好的。”他立刻站起来隐了身，朝救助站那边走去。
大哥排在人群后面，右手捂住胃部，一脸地疲惫。
前头的人问他怎么了？
他说今天没吃东西，只喝了点凉水。
那人马上给他拿了半个馒头，“你不嫌弃这是我在饭店捡的就吃吧。”
大哥接过来一口塞进嘴里，“谢谢谢谢，我哪里敢嫌弃？”
他要不是抹不开那个面子，都去学流浪汉乞讨度日了。
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早知道大城市这么难生存，他当初就该在老家，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住。
现在却沦落到睡桥头，向救助站伸手，比流浪汉还惨。
叶萧然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又悄无声息地在他口袋里放了一叠钞票和十颗金豆子。
他本来都走了，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在排队的每一个人的包里都放了五颗。
虽然说杯水车薪，但这样做他心里会感到好受一些。
“叶萧然，你和方煜都是很善良的人。”煜煜在他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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