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刀子割破皮肉的声音回荡在包厢里，鲜血的气味冲淡了包厢里原本的奢靡味道。
“等会收拾好了，你就直接送过去就可以了。”纪默随手将桌布扯下，扔到老秃面前，示意他用这个东西把那三个头颅包起来。
“老大，你看这都中午了，你让我吃点东西再去呗。”老秃说道。
“又想让我请你啊？”纪默当然知道老秃打的是什么心思，八方会的人口基数很大，食物问题很是紧缺，单是在内部成员的活动范围里，正常的饭食就已经被炒到很高的价格了，一般情况下现在的八方会内部成员已经是一天一顿饭，仅仅维持自己不至于饿死就算是不错了。
至于八方会的外围成员···纪默倒是不太清楚他们买不起正常食物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看你这话说的，”老秃露出一副心思被看穿的表情，讪讪地说道：“老大我跟你讲啊，她们刚才告诉我，这两天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他买的烧烤贼好吃，而且还便宜，尤其是那烤肉，滋滋冒油啊~”
老秃做出一副向往的样子，接着说道：“老大，自从末世之后，咱们哪还吃过烤肉啊，你要不要一起来试试？他们那些吃过的都说老好吃了。”
“烤肉？现在这时候。他从哪整的猪牛羊？”纪默皱着眉问道。
“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秃一脸得意的说道：“据他们说啊，烤肉的那个老板是个外围成员，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纪默有些发懵。
“老大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反应不过来了啊，外围成员没有东西吃，他们吃什么啊？互相吃嘛~”老秃的脸上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跟你说啊，这个老板家里原来就是开烧烤摊子的，存有大量的香辛料，据说可以把人肉做的跟咱们以前吃的羊肉什么的味道一样，堪称一绝啊！”
“怎么样老大，一起去尝尝吧？”老秃一脸期待的问道，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很久没吃肉了。
“算了，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回去有点事。”纪默摇头表示拒绝，让他去吃人肉，他还是实在下不了那个口。
“那太遗憾了老大，那里现在很火的，据说李仪伟队长他们也在那里吃过，而且还赞不绝口呢。”说话间，老秃已经将三颗脑袋装进桌布做成的包裹里，并且背在了背上。
“而且据说这家店能在内部开起来，还是得到了会长大人的首肯。”
“那这也不是我请你的理由，你刚拿了五千，别这么不知足昂。”纪默打断了老秃的话，但是心中的计划却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嘿嘿~”老秃用沾满鲜血的手挠了挠头发，说道：“那就老大我请你呗，来不？”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纪默故作沉吟，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决定要去看一看那个烤肉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毕竟一个小小的烤肉店，店长还是个外围成员，居然能得到会长的首肯在内部区域开店，这件事怎么听怎么有一种不对的感觉。
“别考虑了，走吧大哥。”老秃拍了一下纪默的肩膀，率先走出了包厢门口。
“哎呦~”纪默还没等走出门，就听见外面的老秃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是一个稚嫩男生的不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实在是没想到您会突然出来。”
“没想到就可以不看路了吗？还踩我的鞋？‘流连忘返’就是这么培养你们的？我看你是不想在八方会混了！”
“不不不，先生我真的错了，我给您擦鞋。”身材瘦小的男生浑身颤抖的跪到地上，用手拂去老秃鞋面上的灰尘。
八方会的服务行业没有犯错的机会，只要服务生收到顾客的一个差评，那么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死亡的结局。
哦不，或许下场会比死亡还要痛苦。
“哎老秃，差不多就得了。”纪默走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服务生说道。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他不长眼睛踩到我了啊，他一个服务生，怎么敢的？”老秃不依不饶。
“别忘了正事。”纪默用伪装的相貌一瞪眼睛，老秃立马老实了，不再咄咄逼人般的坚持。
“你是过来干什么的？”纪默转过头问服务员道：“我不记得我们有叫过服务生啊？”
“我···”服务生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开口，却被老秃打断。
“他是我叫来的，刚才你让我去拿刀的时候，我让他们派个人上来打扫房间。”
“那就赶紧去吧。”纪默说着让开了身子，给服务生让开一条进去的路。
“好嘞先生，谢谢您高抬贵手。”服务生千恩万谢的走进了包间，但视线却在经过纪默的一瞬间跟旁边的老秃交汇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微微点头，似乎是交换了什么信息一般。
两人耳朵信息交换只发生在一瞬间，并没有引起纪默的注意，而管家···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小动作。
“走了老秃，你不是吵吵着饿了么？”
“哎对，不能让这种家伙毁了兴致。”老秃眼中似乎有些许不忍和迟疑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又在转瞬之间回归与平静，领着纪默离开了‘流连忘返’。
然而远去的纪默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流连忘返’的同时，包厢里原本应该打扫卫生的服务生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整个包房已经恢复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原本摆满了毒品的桌子上，此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颗头颅。
若是纪默还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四颗头颅正是今天包房里那四个女性的头颅。
只见那服务生抓起其中一个面色惊恐，似乎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的女生头颅，轻轻抚摸着上面垂落的头发，声音尖锐的说道：“在我‘流连忘返’的地界，还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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