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云溪没有和方阳针锋相对的意思，主要是怕两败俱伤。
她收到马悦的通风报信后，也马上召集字节公司的高管，开了一个碰头会。
最后做出决定，把软件上线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然后看看‘抖手APP’的上线反响如何，再决定要不要跟着一起上线。
如果对方的口碑很好，形成巨大的聚焦效应，那他们就借着这股热度，直接上线。
就等于对方替自己打广告了。
如果方阳他们的软件口碑不行，被骂了，那他们就抓紧时间修改自己的软件，把功能做得更好一些，再上线抢占市场。
可以说，无论对方怎么样，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
中午，方阳按照惯例，回老妈那里蹭饭，顺便采访一下对方，当家庭主妇的感觉如何。
结果，却被杨秀英女士突然提出的一个要求，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原来杨秀英在家闲了几天，无所事事之后，有些无聊了，竟然想去方阳的那家私人医院看看。
方阳这一下可真是又惊又喜，连忙给苏玉打电话，让她安排一下，然后准备下午带老妈过去看看。
事实上，方阳的这家‘天方慈善医院’，自从买下来，他就从来没有来过。
一直都是由苏玉的中弘地产在管理，所以如果没有苏玉带着，他还真不知道去了应该找谁。
于是，当天下午，在苏玉的陪同下，方阳带着老妈来到了这家刚刚改名不久的‘天方慈善医院’。
这家医院虽然是私人医院，但是位置却很好，正好在几个居民区的中间。
再加上这里正在对所有的抗战老兵实行免费医疗，吸引了很多贫苦人家的患者过来碰运气。
所以每天的人流量都不小，有时候甚至比那些大医院人还多。
方阳他们的车队，进来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一下车就有些不方便了。
只感觉到处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还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在猜测他们的身份。
苏玉看见方阳的眉头皱起，不禁有些忐忑，连忙对出来迎接的医院院长道：“郝院长，不是让你提前准备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郝院长是一个年近50的秃顶中年男人，个子不高，长的很富态。
他是这家医院的原配院长，苏玉入主后不想大动干戈，所以就没把他换掉。
此时，郝院长也有些为难，他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苏总，我们这里自从开始对抗战老兵免费医疗，每天都有很多记者过来采访，如果我们大动干戈的赶人，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万一再把方总的身份曝光出去不就不好了吗？”
方阳笑道：“郝院长说的有道理，我们虽然是一家私人医院，也是需要盈利的，补贴给老兵的医药费，就需要其他患者来弥补了，从这一点来说，医院的人确实越多越好。”
郝院长点头道：“方总理解就好，其实只要穿过大厅这一片区域，楼上的人就少多了，几位请跟我来。”
方阳一行人跟着郝院长朝楼上办公室走去。
方阳的老妈杨秀英则低声问儿子：“你们这家医院，真的对所有抗战老兵实行全部免费？”
方阳微笑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在电视里宣布的事情，难道还能作假？”
杨秀英皱眉道：“那你这家医院，还能挣钱吗？”
方阳摇头道：“不仅挣不到钱，每个月还要发放补贴呢，否则医护人员的工资都不够发。”
“啊？那……那你的钱，够补贴吗？”杨秀英开始为儿子担心了，生怕儿子挣的钱都被填进这个无底洞了。
旁边的苏玉笑道：“阿姨放心，这补贴不用方总自己出钱的，直接从我们中弘地产的净利润里扣除就行了。哪怕补贴的规模再大十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哦，这样啊。”杨秀英放下心来，不再为儿子担心了。
只要不从儿子口袋里掏钱，挣回来的利润，拿一部分出来就拿一部分吧。毕竟是在做好事。
然而，令几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番对话，正好被一个迎面走过去的少年听见了。
这少年虽然穿得破旧，却有一股不服输的精气神。
他先是回过头，惊讶地看了一眼方阳一行人，然后一咬牙，竟然又跑了回来，直接跪在了众人的面前，恳求道：“几位叔叔阿姨是这家医院的老板吗？不知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苏玉被他吓一跳，本能地朝方阳靠近了一些，然后惊魂未定道：“你干什么的？什么是不是真的？”
少年没有抬头，继续趴在地上道：“你们刚才说，可以把补贴规模扩大十倍，如果是真的话，能不能把我母亲的名字也加进去的，她的血管瘤再不做手术，就真的扛不过去了。”
郝院长又惊又怒道：“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把补贴规模扩大了？我们只是打个比方，你快起来。”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其他的患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甚至开始朝这边围过来了。
如果不能尽快把方总带出去，说不定会出现意外情况。
所以，郝院长是真的急了，连忙示意身边的秘书去把那少年拉开。
杨秀英心有不忍，轻声喊了一句：“儿子？”
方阳转过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问道：“老妈怎么说？您想帮助他吗？”
郝院长连忙劝道：“方总，不行啊，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其他的患者都会来求我们的。”
方阳伸出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继续对杨秀英道：“老妈你不用管其他的，就按照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到底要不要管这件事。”
杨秀英咬了咬牙，点头道：“要不就帮他一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杨秀英只看了那少年一眼，就感觉这少年一定吃了很多苦。
而且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求人，她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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