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组录制综艺，舒白竹就发现秦郁欢对自己格外冷淡，她是自来就冷淡的性子，而秦郁欢不是，秦郁欢很亲和，甚少会有冷下脸的时候。
这日午餐过后，她没忍住，去找了秦郁欢，“我……我那天不是故意去马场的。”
思来想去，仿佛也只有这件事能让秦郁欢生气。
“你误会了，其实过去我并不介意你和小姿说话或者见面，”秦郁欢语气淡淡，“现在也不介意，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你。”
坦白说，对着舒白竹这张脸，她真的很想上去打骂一顿，可现在的舒白竹，又不是上一世的舒白竹，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秦郁欢分得清，也正因为分得清，心里才憋了一团火气，见着舒白竹又怒又压抑。
舒白竹不懂秦郁欢的话是为什么。
“这次综艺结束后，你会退圈吗？”秦郁欢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画圈不等人，或许你该早点做决定。”
“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你，你喜欢米勒老师，我可以帮你。”
舒白竹面色一白，“你怎么会……”
“我说过，我看过你的画，你在无意识地向他的画风靠拢，”秦郁欢微微一笑，“基础的艺术欣赏力我还是有一些的。”
尤其……秦郁欢本身就喜欢画一些小漫画，她的涉猎面广，过去无事时会看很多很多画集，并不局限在漫画这个范围里。
“你要……怎么帮我？”拳头攥紧，舒白竹艰涩开口。
“我自有我的办法，只要你点头。”是能开口的事，秦郁欢自然是有把握的，“你放心，不会通过小姿。”
舒白竹：……
这是通不通过姿意的事吗？
“我能不能问问，是‘她’对小姿……”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能让秦郁欢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必然是……涉及到了姿意。
秦郁欢犹豫一瞬，到底还是拍了拍舒白竹的肩膀，“去国外吧，那里有你喜欢的事业，你……”
“你在国内，尤其是在靳城，我很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给你套麻袋，说实话，和你对话的五分钟里，我已经克制了十几次想要抽你的念头。”
舒白竹：……
“如果我不走呢？”
“我会想办法搞垮你家所有的事业，你和你的家人。”秦郁欢定定凝视着舒白竹，漆黑的眼中好似透着诡谲的气息，“让你们无法在靳城立足，一生只能待在鲤城，舒家人是什么样的我不关心，只能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看见你被困在鲤城，可我也不愿意再见到你，这样的感情很复杂。”
“我们在鲤城长大，它个不错的城市，但不可否认它的落后与保守。”
不仅是经济层面上的，还有别的隐藏在思想里的固执守旧。
一旦舒白竹困守鲤城，秦郁欢已经能想象出她的未来。
“但愿你不会想要试探我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舒白竹，我想做的事，百分之九十都能做成，哪怕没有姿意。”
话说完，秦郁欢点头告别。
舒白竹看着她慢腾腾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久，才长叹出一口气，“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连秦郁欢这么一个好脾气都气成这样。
姿意尚不知秦郁欢已经没忍住冲出去打了个头阵的事，在她第一次去找季何年的时候，秦郁欢放下工作请假过来陪她。
在季何年的诱导下，姿意仿佛一头被关进囚笼中的小兽，四周黯淡无光，唯有舒白竹那张脸清晰可见，还有……
她大声喊着不要从场景中醒来，如那夜一样，汗水密布，连手心都是冷汗，直到秦郁欢送水过来，她连着喝了大半瓶，才平缓一些，“我是被带进了什么鬼窟吗，季医生，第一次不要这么狠吧……”
季何年：……
“方便说说，你在场景里遇到的情况吗？”
“很黑，有一张人脸，是我认识的人，她、她像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姿意揉着太阳穴，浑身上下都透着疲倦，“她一直想碰我，其实没碰到，但是我、我就是感觉哪儿哪儿都疼。”
“还能再来一次吗，第二次的场景会比第一次更清晰。”季何年不知在姿意的档案上写了什么，“也可以回去休息，下次再过来。”
“可以，再来一次吧，但是……可以再申请五分钟的被安慰时间吗？”姿意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好像是什么很费精力的事，比我连轴转还累。”
季何年颔首：“当然，我先出去，你们这边好了再叫我。”
季何年一走，姿意就化身娇滴滴的粘人精，“姐姐，还要抱抱……”
秦郁欢：……
“太累的话我们就下次再来，好不好？”她抱着人，拨着姿意的碎发，“看你，全是汗。”
“那我又是一只臭臭姿了，”姿意还坏心眼地把汗往秦郁欢身上蹭，“把你蹭成一条臭臭鱼。”
秦郁欢笑个不停，“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我做了件大事吗？”
姿意语调懒懒懒：“嗯，你做什么事了？”
“让舒白竹退圈了，估计这次综艺彻底结束，她就会发公告了。”秦郁欢温柔轻抚着姿意的侧脸，“太生气了，偶尔也想做点攻击别人的事。”
三言两语说完了事情经过，秦郁欢掐着姿意的脸，“她之前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我看她最近犹犹豫豫的，干脆推一把，不许说我。”
姿意在边上殷勤鼓掌，笑得颇有几分傻气，“不说，不说。”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秦郁欢见姿意傻乎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吓唬归吓唬，我还是帮她联系好老师了的，嗯……也不算是我帮她联系的，谨遥姐帮的忙。”
方瑾遥一家子似乎都是跟艺术类的行业打交道，在这方面人脉甚广，秦郁欢顺嘴一问，方大经纪人就把这事儿给接过去了。
“方瑾遥还不是看你面子，她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帮的。”姿意的钝感力让她一时没品出小秦同学的阴阳怪气，她脑袋一歪，靠着秦郁欢的肩膀，“有人帮忙出气的感觉还挺好，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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