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巡说：“这很简单，这个凶手显然是利用了你性格上的特点，他知道你最沉不住气了，一定会忍不住过去查看状况，在你被同伴尸体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同时，他也就有了机会带走女孩。”
“可是，这同样解释不了凶手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发现女孩不见了之后，你有没有特意留意脚下是否有其他人留下的鞋印？”
李二郁闷地说道：“没有，我当时心很乱，没有留意。”
“这就是了。”
“什么意思？”
陆巡说：“走吧，去你的羊肉铺子看看。”
李二不知道陆巡在打什么哑谜，他带着陆巡来到了位于东市边上的一家羊肉铺子。
这间铺子不大，专卖羊肉也足够了。
不过为了方便他们自己的活动，铺子门头不大，但纵深却很长。
这也是当年选择这里作为秘密联络点的狼卫看上的地方。
修长的纵深被分割成几段，包括分别是他们充当掩护的养殖场，负责提供狼卫们临时休息的补给点，以及存放机密和联络情报的密室。
而李二的同伴就被埋在养殖场的泥土地里。
看到李二回来，其他三名狼卫表情各异，有高兴的，自然也有不高兴的。
但他们随后就看到在李二身后还跟着的一高一矮的两人。
三名狼卫同时警惕起来，李二介绍道：“大家不必慌张，这是我的朋友，是我专门请来帮忙调查王五死亡的凶手的。”
乖乖，还真有王五啊。
三人之中最高个的男人说：“李二，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现在我们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却带了一个汉人过来，你会死的很惨的。”
李二没所谓地说：“要死我也要拉着这个该死的凶手一起死，在此之前，谁都不能阻拦我。”
“我才是这里的头儿！”高个男人这样说。
“草原的男儿看的不是谁的职位高贵，而是看谁手里的刀更狠！”李二毫不退让地叫嚣道。
高个男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他们这些人，除了做生意的时候没办法，否则常年都是刀不离手的。
或许等到哪一天再也提不起刀的时候，就是他们即将死亡的时候了。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其他两个狼卫则是赶紧上来拉架。
这显然不是李二第一次和头儿正面冲突了，他冲高个男人喊道：“刘大，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任务失败的惩罚我会一力承担，用不着你来惺惺作态，在上面还没有下达对我的处罚之前，我仍然是一名狼卫，我仍然有资格调查同伴的死！”
额，刘大啊。
陆巡看着高个男人，他高高瘦瘦的，也没有胡子，看来不是剧里的刘大。
这么说来，《神探狄仁杰》里的配角名字起的倒还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你看唐朝确实就有人这么给自己起名字的。
“是啊刘大，你就让他查查看吧，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就是，反正丢了人的是他，别去管他，我们继续喝酒。”
另外两人的劝说总算是让刘大松了口，“给你一炷香的工夫，到时候我就要赶人了！”
说着，他又看向陆巡：“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如果敢在这里东张西望，出去之后敢跟人提我们这里的半个字，我一定会杀了你。”
真是好大的口气。
净觉上前一步打算弄死这个敢威胁自己师兄的家伙。
陆巡叫住了他，“算了，先办正事。”
刘大并没有真的去喝酒，而是站着监视着李二和陆巡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二找来一把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
陆巡在旁边问道：“我以为你是这里的老大，搞了半天，你只能算是二把手啊。”
李二很是羞愧，说：“我本来的确是老大的，但是因为这次任务的关系，上面从别的地方指派了一个老大过来，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那两个狼卫以前是跟你的，还是跟着这个刘大过来的？”
“都是跟我的，那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叫肖三，他跟我，还有这个死了的兄弟，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铁。”
啊，肖三啊……好名字。
“那个对刘大一脸谄媚的家伙名叫杨四，他本来就跟我们几个不对付，他性子古怪，我们都不太喜欢他，但是刘大来了之后，两人的交情倒是很好。”
“有意思，五个人的小组竟然都能分出两个小团体，你们突厥人内部也挺混乱的。”
“这跟是突厥人还是汉人没关系的好吧。”李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那跟什么有关？”
“人啊，是个人不都这样吗，自私自利，拉拢看着顺眼的，有用的；疏远没用的，看着不爽的。”
“你倒是挺透彻。”
“当然，我从小就见惯了人情冷暖，我就知道一件事，猪一定是猪，但人未必是人。”
“说得好！”陆巡称赞道。
“实不相瞒，我对人性也有一定的了解。”
……
又来了。
李二很快就挖出了那具尸体，陆巡则是快速地检查了一番。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得在双方再次展开火拼之前，查验出凶手的线索才行。
这人死于乱刀之下，肩膀一处，胸前三处，手腕还有一处。
招招致命啊这么看来。
陆巡问：“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刀法，或者说，这是什么刀造成的伤口吗？”
李二摇头说：“抱歉，我不太懂。”
“你不是武学奇才吗？”
“……我偏实战一点的，对各种刀法研究的不太透彻。”
“说白了，你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呗。”
“嗯……”李二很不想承认，但好像的确是这个意思。
陆巡看了看，说：“好了，埋上吧。”
“啊？这就可以了？”
“嗯，可以了。”
李二赶紧就把尸体又重新填埋了回去，他急不可耐地说：“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嗯，我大概知道杀了你的好兄弟，又带走了你的好女孩的人是谁了。”
“谁？！”
陆巡站在一边，看向对面的三人。
李二顿感不妙，他说：“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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