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先生的?”廖云淮眼圈红红,艰难地吐出话来。
“将你先生抱好了。”谢予迟明显见到郁烨表情不对,便一把将骨灰坛塞进廖云淮怀中,随后拉过郁烨,朝着外头走去。
此时的郁烨如失了魂一般,任由谢予迟将她拉走,全然已没了平日的尖刻态度。
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一棵粗壮繁茂的树下,此刻他们离开洞口已经好一段距离,察觉后头的人似有挣动之意,谢予迟才转过身,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个满怀。
但是没有想到,郁烨竟然一把推开了谢予迟,眼睛里水光流转,语气倒是十分生硬。“想我郁烨已至桃李之岁,怎会在人跟前哭鼻子?”
可话音刚落,两行清泪便不断自郁烨眼角落下,没有哽咽,也没有抽泣,只是泪珠跟洪水决堤般止不住地往下淌。
既别扭又强硬,谢予迟是拿她没法了,但见她这幅模样又着实心疼,于是微叹一声,重新将人拥进怀里,接着,他笔直修长的手抚上郁烨的头,安抚似的顺了顺她的发。
“嗯,我知道,晚晚没有哭鼻子,只是眼里落了沙子而已。”
这句话成功让郁烨破了功,她所幸什么都不管,就闭上眼靠着环抱自己的人,朝他胸前的衣物蹭着泪水。
信不是杜靖伦留给他的,凭字迹来看,郁烨猜测那是赵清扬写的。
行书如公文一般,简单直接,列举了在她离开师门后,杜靖伦默默为她做过的事。
郁烨每次定下婚约,写礼单的活儿总是被杜靖伦揽下,一再确认无误后,又在后头添上自己给她攒下的嫁妆,杜靖伦无儿无女,却像个老父亲一般将郁烨的婚服看了又看。
受到弹劾奏折,若是瞥见里头内容涉及郁烨,那观察定是仔细非常,他能给郁烨甩脸色出声批驳,但绝不允许旁人在朝堂上议论她一句。
若是郁烨又设计谋害了谁,杜靖伦首先便会担心对方能否威胁她的安全,其次是忧心她会不会被发现,最后才会气她犯错。
赵清扬解释,杜靖伦在弥留之际提到郁烨,语气间只剩下懊悔自责,他曾言:“两年前未能救她,这么多年也未能调查清楚她母后的案子,实在有愧,不愿来往,实则多是无颜面对。”
最后赵清扬才以自己的口吻替杜靖伦转述了未能亲自说出的话。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郁烨没有想到,杜靖伦早就认同了她。
郁烨流泪一直都未出声,谢予迟还在担心,她要是这么哭下去,眼睛红肿一定会疼,所以他试探性地退开,观察郁烨的模样。
他倒是小瞧了郁烨的恢复速度,如今看来,郁烨似乎早已止了泪,除了眼圈附近微微红肿以外,竟是同平日无异。
若不是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谢予迟都要怀疑郁烨到底哭没哭过。
“好了,我已无大碍,回去吧。”郁烨转过身,神色复杂。
除此信上罗列着杜靖伦所信之事以外,赵清扬还提及到,虽然杜靖伦没有查出陷害蒋清如的真凶,但是他叮嘱郁烨,若是要寻出真相,还是要再回西境。
郁烨也在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为了恢复自己的记忆,还是再次调查她母后的案件,自己都要去西境一趟。
回到洞口前,其他人已经收拾妥当,书墨也拿着她的药赶到了。
不过就算是书墨熬好了药,郁烨也没来得及喝下就靠着谢予迟睡着了。
谢予迟见她睡着时眉间都有化不开的阴郁,心中如落石压堵一般沉闷。
天一明,几人便要各自散去,郁怀瑾尽快回城将御林军调遣过来,把这粮饷赃物一并运回,而廖云淮则是留守在此,等着郁怀瑾带人过来。
同上回一般,郁烨又再次叮嘱了廖云淮,将自己参与这案的事实全然抹去,不得向乾安帝透露一丝她曾来这崇明山的信息。
“还有一事。”郁烨上马车前,再次提醒廖云淮。
“若你还当杜靖伦是你的先生,孤便奉劝你一句,此案休得再查。”
廖云淮有一瞬间的迟疑,却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有些事该坚持,有些事……也要趁早放下,若你想毁去他精心布置的计划,又要忤逆他的理想,那你便查吧,只是后果,可就不是你能够承担的了。”
留下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郁烨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几日后,随着热意退去,京雍城也开始渐渐步入秋季。
在这短短几日,朝中便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因为廖云淮破了大案,又替朝廷寻回被陈端等人贪去的近上千两财物粮饷,所以乾安帝大手一挥,直接提了杜靖伦做了大雍最年轻的丞相。
这件事可谓是震惊了整个朝野上下,当然也出现不少劝谏乾安帝的奏折,不过这回乾安帝好像是要存心袒护廖云淮,来劝诫的那些人均被他以朝官空置,正是用人之际的理由给打发了。
不过事情依旧没有解决,一波波反对的朝臣不断涌现,直到最后,乾安帝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在早朝上处置了几人,又逼得廖云淮立下罪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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