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洪涛抬了抬眼,显然想听下文。
“他没跟李泰峰硬刚。” 常云超放下杯子,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节奏很慢,像是在梳理思路,“他处处维护李泰峰,为东洪的干部争取利益,慢慢的就打成一片嘛。最后,李泰峰搞‘吨粮田’,报上去的亩产一千公斤,最后拿到了实打实收的证据 —— 最高的也就八百公斤,差了近两成。就是这证据,让市委下定决心调走李泰峰。所以啊,你呀不要着急嘛。”
常云超语气沉了些:“基层工作啊,讲究‘抓实据’。曹伟兵不落实你的要求,你别光抱怨,去查他的‘账’—— 县财政到底有没有钱?信用社的协调函有没有发?要是他拿着财政的钱挪去做别的,或者根本没去协调,这就是实据。有了实据,你在县委常委会上说句话,他还敢敷衍你吗?要是没实据,你就算跟他吵翻,其他干部也会觉得你‘小题大做’,反而站在他那边。”
丁洪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是说,要抓他的短?可朝阳现在在东洪的威望,比我还高。组织部的焦杨、纪委的苏清舟,还有人大的几个老领导,都听他的。我要是动曹伟兵,朝阳会不会有意见?”
“护短?有可能,这就看你证据的分量了嘛。” 常云超笑了笑,这笑容里带着点 “过来人” 的通透,“不过啊,你呀要懂李朝阳,他要的是东洪能发展,不是要简单的‘抓权’。你看他在东洪干的事,像什么修开发区、引企业、推农业机械化,哪一件不是为了工作?你要是真心为东洪做事,我看他也会配合你,不会跟你争。倒是你啊,别总想着‘谁听谁的’,要想‘怎么把事做成’嘛。”
丁洪涛端起杯子喝了口温水,语气里还是有点不服气:“我不是怕他,是觉得他年轻,有时候考虑不周全。我在交通局干了这么多年,抓项目、管资金,比他有经验。我想把财政和人事抓在手里,也是为了更好地推进工作,像于书记那样 —— 你看于书记到东原后,把财政局的方建勇换了,让赵东上,人事、财政一把抓,市里的工作推进得多顺。”
“环境不一样,不能照搬嘛。” 常云超摇了摇头,语气很诚恳,没有一点说教的意思,“于书记是市委书记,管的是全市,他要抓权,是为了统一步调。你是县委书记,管的是一个县,东洪又是贫困县,更需要班子团结。张庆合市长你知道吧?他今年要是上不了副省,年底就该退休了,按说他没必要再迁就于书记,可他偏偏处处配合 —— 为什么?不是他怕于书记,是为了平安系的干部。”
他敲了敲桌子,声音比刚才重了点:“张市长从平安县带出不少干部,现在有的在市直机关当处长,有的在县里当县长书记。他要是跟于书记闹僵,等他退休了,这些干部谁来护着?于书记要是想调整他们,谁能说话?张市长这是‘为下属铺路’,不是‘怕事’。这才是老领导的格局 —— 不是为自己争,是为跟着自己的人谋。”
丁洪涛沉默了。他手指在杯沿上划了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的我懂。可我在东洪,要是连财政、人事都抓不住,以后工作怎么推?总不能事事都看朝阳的脸色。”
“抓权不是‘攥在手里不放’,是‘把该管的管好’。” 常云超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是光明区的财政报表,推给丁洪涛看,“你看光明区的财政,我不管具体的报销,但我管‘大方向’—— 今年的钱要花在防汛、教育上,谁也不能挪。人事上,我不管每个岗位用谁,但我管‘标准’—— 必须是能干实事的,不能是靠关系进来的。你在东洪也一样嘛,别盯着‘曹伟兵听不听你的’,盯着‘财政的钱有没有用在刀刃上’‘干部有没有干实事’,时间长了,大家自然服你。”
丁洪涛拿起报表翻了两页,又放了回去,话锋一转,提到了正经事:“常书记啊,你是老领导,还有个事你得帮忙。市交通局的廖书旗,现在卡着你们光明区的防汛公路材料不报。那批材料是光明区报给省厅的,本来早该批了,廖书旗找各种理由拖着 —— 一会儿说‘数据不对’,一会儿说‘附件不全’。我要是去说,不合适,毕竟我刚从交通局调走,人家会说我‘群众基础并不牢’,连自己老单位都没人支持。你是光明区的区委书记,又是市政府党组成员,你去说,理由正当,廖书旗总得给你点面子。”
常云超没立刻答应,而是问:“材料到底有没有问题?要是真有数据错漏,咱们得先改,不能让省厅挑出毛病。要是没问题,廖书旗故意卡,我再去说。”
“材料没问题!” 丁洪涛立刻接话,“光明区的同志核对了三遍,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廖书旗就是故意的 —— 我在交通局时,跟他有点意见,他现在是故意给我上眼药。”
“行啊,这事我来办。” 常云超点头,语气很干脆,但也留了余地,“我先给廖书旗打个电话,跟他说光明区防汛公路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材料卡着会影响进度,于书记那边要是问起来,大家都不好交代。他要是识趣,自然会批。要是他还不批,我再找张市长 。毕竟啊我这个党组成员啊只是挂名,市直单位啊,也不好得罪啊!张市长开口,他不敢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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