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哎呀,朝阳啊,我都去公安局说明情况了,还能有多大个事情?我啊,现在才慢慢明白一个道理:在位置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单位的中心、核心,好像离开了自己,整个单位马上就要垮了一样,。唉,事实上,这种想法错得非常离谱啊!你看看,咱们东原市,离开了周鸿基书记、钟毅书记,不是一样在正常运转吗?发展得也不错嘛。我从平安县调到曹河县,平安县的工作不是一直开展得很顺利吗?友福同志的工作不是干得有声有色吗?所以啊,有时候我们太高看自己了,总觉得单位离开自己就不行,这个问题啊,搞反了,是我们离开单位啊,就不行了。”
我说到:“书记啊,您说的这一点,很深刻啊。”
“朝阳,你听我的,有作为才有座位嘛!参与高层的文件起草工作,那是有机会向最高层领导汇报的。我们先不说你能积累什么人脉、认识什么领导,单说你能亲自参与这种重大历史决策相关的纲领性文件起草,这个过程本身,就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而且你能够近距离观察高层领导是怎么思考问题、怎么解决问题的,这种视野和思维的提升,才是你这次去最宝贵的收获,是你在下面干多少年都难以获得的!”
郑红旗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很有道理。但我此刻的心思却很难完全放到去部委的事上。我只好把话题往回拉:“红旗书记,您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也非常感谢老领导的点拨啊。但是,眼下确实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郑红旗略带调侃地说道:“我刚才那些话都白讲了?我跟你说吧,东洪县离开你李朝阳几个月,照样运转嘛,出不了大问题!你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个人的提升,对你自己、影响更大呀。”
听红旗书记聊了片刻之后,我顺势说道:“红旗书记……关于上次省里下拨的那笔防汛救灾资金的使用情况,您清不清楚?就是从水利厅下来的那笔,具体是怎么分配到各县的?”
郑红旗一听,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好你个朝阳!怎么?打电话来找我算账来了?
我哪有资格给您算账哟!你是我的老领导,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朝阳啊,你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东原市里谁不知道,省制药厂这个金疙瘩要落户你们东洪县了?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足够改变你们东洪县在整个东原市的经济地位了!这简直是给你们送了棵摇钱树。你要是还盯着防汛资金那仨瓜俩枣的,我可告诉你,不仅我不答应,友福、香梅、常云超他们那几个书记县长,也不会答应的!”
我连忙叫屈:“哎呀,红旗书记,您得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考虑问题啊。我们东洪县有我们的特殊情况!我们是平水河进入东原市的第一道关口,我们县承担的防汛压力和后续的修复负担,不是你们下游县能想象的!压力大,投入也大啊!”
郑红旗似乎不想在资金问题上多纠缠,说道:“我给你380万,你把制药厂落户到我们曹河,你干不干!”
“那我不干!”
“对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朝阳,你要跟着老张学点好的,老张那个只进不出的毛病,学不得,我决定了,这次省厅来的资金,被我们瓜分了!东洪县,不能参与了。咱总得啊,给咱们平安老家的亲戚,留上一点嘛!”
“哎呀,书记,这,我很为难啊!”
“朝阳啊,你这绕这么大圈子,是不是有事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绕这么大圈子,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见他把话挑明,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红旗书记,您真是明察秋毫。就是田嘉明的事,现在有京城的大报要来采访,我担心……”
郑红旗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语气出乎意料地淡定:“哎呀,朝阳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有来头的报纸,记者要是找到我这儿,我就一口咬死,从来没听说过、更没见过什么三颗子弹的事情!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听完郑红旗这番话,心里料到是这个结果,带着感激的语气说:“哎呀!红旗书记啊,还是您顾全大局!您这可真是帮了田嘉明大忙了……”
郑红旗在电话那头说道:“行了行了,李朝阳,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
我说道:“红旗书记,果然是您最了解我。作为老领导,您对我真是了如指掌,什么也瞒不过您。”
郑红旗顺着我的话:“哎,这就对了嘛!这才像句实在话!怎么,光嘴上说感谢就行了?拿出点具体的东西来吧。”
我马上装作诧异地问道:“具体内容?红旗书记,您指的是什么?只要我们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郑红旗在电话那头慢悠悠地说:“朝阳同志,过去的事不提了。既然你现在主动打电话来解决这个事,就要拿出点诚意来。这样吧,你从你们县财政,想办法给我们曹河县支援20万。这件事,就算联合国秘书长把他的维和部队派过来调查,我也还是那句话:从来没见过什么三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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