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顺融,便以力破之!”柳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线,融入金红色灵光之中。刹那间,灵光颜色变得愈发深邃,温度也骤然升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焦糊味。
“融!”柳林再次喝出,双手结出更为复杂的法印。这一次,金红色灵光不再强行拼接骨骼,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灵丝,钻入骨骼肌理的每一寸缝隙之中。灵丝如锋利的刀刃,不断切割着三种不同的灵力,将其一点点碾碎、融合。骨骼在灵光中不断扭曲、变形,暗金色的肌理被撕裂又重新愈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时间在灵力的剧烈消耗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正午渐渐过渡到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书房,为正在成型的躯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柳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结印都耗费着他大量的灵力与心神。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死死盯着灵光中的躯体,不肯有丝毫松懈。
当最后一缕霞光消散时,灵光中的躯体终于初具雏形——那是一个约莫七八岁孩童大小的轮廓,骨骼已经基本融合完成,但形态却极为怪异:左肩高耸,右肩低垂,显然是左侧炼体强者的左臂与中间异兽强者的躯体融合时未能完全协调;左腿笔直修长,右腿却微微弯曲,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是右侧囚禁强者的双腿拼接后的遗留问题;背部的翼骨碎片未能完全拼接,只留下几片暗金色鳞甲嵌在肌理中,显得格外突兀。
“虽不完美,却也足够承载诅咒之力。”柳林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结印,“血肉锻造大法,第二重——塑肌!”
金红色灵光再次涌动,这一次,灵光不再剧烈灼烧,而是变得柔和起来,如流水般包裹住骨骼。随着柳林的法诀催动,灵光渐渐凝聚成暗黑色的肌理,一点点覆盖住骨骼。肌理表面布满了扭曲的纹路,仿佛干涸的河床,又似缠绕的藤蔓,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一丝灵力,在肌理中缓缓流淌。
塑肌过程相对顺利,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具完整的躯体终于出现在书房中央。但这躯体的模样却极为丑陋:原本应该长着双眼的地方一片平整,没有任何眼窝的痕迹;两只耳朵残缺不全,左边只剩下半截耳垂,右边则像是被硬生生撕裂,边缘参差不齐,露出暗黑色的肌理;皮肤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黑色,表面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骨骼的不对称使得躯体站在那里微微摇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柳林看着这具残缺的躯体,眼中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带着一丝期待。他抬手拿起悬浮在一旁的血色宝石,指尖灵力涌动,将宝石缓缓按向躯体眉心的位置。
“滋啦——”宝石触碰到躯体眉心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血色光芒骤然爆发。宝石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迅速融入躯体眉心的肌理之中。紧接着,躯体眉心处的肌理开始剧烈蠕动,渐渐凸起一个圆形的肉瘤,肉瘤表面的纹路与血色宝石的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复杂的符文。
“开!”柳林低喝一声,指尖凝起一道灵力,轻轻点在肉瘤上。
“咔嚓”一声轻响,肉瘤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血色的眼睛缓缓睁开。这只眼睛与常人的眼睛截然不同:瞳孔是浓郁的黑色,如深渊般看不到底;眼白则是血红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仿佛有鲜血在其中流淌;眼睛周围的肌理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扭曲缠绕,将眼睛衬托得愈发狰狞。眼睛睁开的瞬间,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之气爆发而出,书房内的烛火瞬间摇曳不定,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周围游荡。
“很好!”柳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最后一步,引魂入窍!”
他左手结“唤灵印”,右手掌心向上,对准地面。随着咒语声起,地面再次裂开一道缝隙,黑色雾气翻滚而出,一道微弱的白色灵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飘了出来。这道灵魂形体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显然是九幽之地中最为弱小的平民游魂,没有任何记忆与执念。
游魂刚一脱离黑雾,便感受到了躯体散发出的强烈吸引力,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狂喜。它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白光,猛地冲向躯体的头颅。白光触及躯体的瞬间,便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消失不见,躯体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头。
柳林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躯体的反应。约莫半个时辰后,躯体眉心的血色独眼缓缓转动起来,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扫过书架、书桌,最后落在了柳林身上。它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嗬嗬”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措。
“成功了!”柳林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躯体的头顶。躯体的皮肤粗糙而冰冷,如同顽石一般,但在柳林的触碰下,它却微微低下了头,表现出一种本能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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