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鄙视。
周涛得意地笑着，却发现莫蘅面色如常，甚至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下。
莫蘅淡淡开口：“老师，我确定，非常确定，请给我这个机会。”
一连两个“确定”，证明她的坚定有多么坚持。
后一句不卑不亢的请求，任敏霞却听出其中的自信。
她骤然抬起头，镜片反光了一下，她扶了扶眼镜，认认真真地看着莫蘅。
莫蘅还是她印象里的模样，看起来营养不良，个子偏高，但过分瘦弱了，本就宽松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校服更宽松，也显得她更瘦弱。
可又不是全然一样的。
任敏霞之所以对莫蘅印象深刻，是因为莫蘅差劲的英语成绩。但说起莫蘅的人来，她只记得，莫蘅很自卑，总是不敢正眼看人。
而眼前的莫蘅会正眼瞧她了，对上她的眼神时，莫蘅也没有去躲避什么，直直地与她对视，光明磊落。
莫蘅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让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有极大的区别。
那样东西就是不畏一切的自信。
任敏霞分辨不了莫蘅的自信是好是坏，她只知道，莫蘅的自信，征服了她摇摆不定的念头。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任敏霞看着莫蘅，终于松黑了，“希望你对得起这个机会。”
在奖金和学生面前，任敏霞选择了学生。
这个学生征服了她，她有理由相信，征服她的莫蘅，也能征服英语口语竞赛。
“周涛，英语口语竞赛三个名额你和莫蘅就占了两个，莫蘅口语水平仍需进步，你们都代表我们班参赛，你可以带一带莫蘅同学吗？”任敏霞同意了，但也得做相应安排。
为爱发电，单纯靠爱发电……是发不起来的，必须付出相应行动才行。
周涛讨厌莫蘅，所以不管莫蘅做什么，他都会盯着看。他看到莫蘅被任敏霞质疑，也看到了莫蘅向任敏霞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时，她无意间表露出来的自信。
在他看来很丑的女孩，她自信起来，他竟然看得移不开眼，甚至觉得，莫蘅也没有那么丑了。
“我……”周涛的眼神有几分动摇。
“叩叩叩——”
伴随着三声敲门声，甜甜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报告，我进来咯。”
林湘怡抱着英语练习朝任敏霞的办公桌走了过去，看见任敏霞，她喊了一声“老师”。
“湘怡，有什么事情吗？”任敏霞对林湘怡的态度很温和，林湘怡的英语成绩在高一六班数一数二，口语比周涛差了点，但笔试能力比周涛强。
林湘怡握着练习本的双手缓缓收紧，她偏过头看向周涛和莫蘅，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头：“先来后到……他们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不然我再等等好了。”
林湘怡一出现，周涛的眼光立刻追随上林湘怡，听到林湘怡的话，他赶紧摆手：“我们没事了，湘怡，你先找老师解决你的问题吧！”
“你们没事了吗？”林湘怡有些不解，她摇头，“不了，我不能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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