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铁门外的抓挠声突然被另一种声音撕裂——那是重型直升机旋翼劈开空气的狂暴轰鸣,如同天神挥舞着钢铁巨镰。透过门缝,科恩看见三架MH-60“铺路鹰” 的轮廓刺破柏林铅灰色的天幕,机身龙国海军蟠龙徽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旋翼卷起的飓风将孢子雾撕开缺口,探照灯光柱如审判之矛刺向广场。
“他们是龙国的快速反应部队!”科恩嘶吼着抵住铁门,锈屑簌簌落进他的衣领。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不是爆炸,而是数以百计的剥皮犬形怪物正从广场四面八方的地缝中涌出!
剥皮犬形怪物(GHSF变异生物图鉴称为“猎涎兽”)的冲锋如同活体解剖标本的暴动:裸露的肌肉纤维在皮下疯狂蠕动,淡粉色的肌束间可见青紫色血管突突跳动,每一步都甩落带着腥气的组织液。它们的犬类骨骼被强行改造,脊椎处外露的液压关节发出“咯吱”脆响,冲刺时后腿反折如螳螂,躯体以违反生理规律的角度弹射而起,时速表指针突破80公里时,爪尖在柏油路面犁出火星。
最可怖的是那张裂成四瓣的嘴——上下颚彻底撕裂至耳根,四片唇瓣内侧布满倒刺,中心伸出的章鱼状触手口器正高频震颤,环形利齿间滴落的强酸粘液在地面蚀出冒烟的小坑。当先头部队距铁门只剩30米时,三只猎涎兽突然仰头,口器猛地喷射出淡黄色液柱,pH值1.5的强酸瞬间在铁门上烧出蜂窝状孔洞,锈铁熔化成暗红色浆液顺着门缝流淌。
科恩透过蜂窝状的孔洞看到,那些“猎涎兽”,根本不怕正在靠近的直升机,反而正以反关节的诡异姿态在广场上弹跳。它们裸露的肌肉纤维像被剥去筋膜的牛肉,在探照灯下泛着湿滑的红光,每跑一步,肌束间的血管就突突跳动,仿佛随时会崩裂溅血。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头部:原本的犬类颅骨被硬生生撕裂成四瓣,每瓣内侧都布满锯齿状的骨刺,中心伸出的章鱼触须般的口器正高频震颤,尖端的环形利齿旋转着磨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
“它们居然要攻击直升机!”科恩的嘶吼被旋翼轰鸣吞没。一只猎涎兽突然弓起后腿,脊椎处的液压关节发出“咔嗒”的机械脆响,下一秒竟以近乎直立的姿势弹出十米远,四瓣口腔大张,触须口器对远处喷射出一道黄绿色的酸液。
酸液在空中拉出一道抛物线,还未触及旋翼,就被桨叶卷起的飓风撕碎,像雨点般被甩回地面,溅在猎涎兽自己的脚边,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它们愣了一瞬,裸露的面部肌肉剧烈抽搐,四瓣颚骨同时向内翻折,发出类似金属板被折弯的“咯吱”声,仿佛大脑在试图理解失败的原因。
下一秒,群体意识像电流般掠过它们的脊背。所有猎涎兽的动作骤然同步——原本分散的冲锋轨迹瞬间收束,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绳索,齐刷刷转向防空洞铁门。它们的瞳孔缩成针尖,眼白部分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触须口器不再喷射,而是向内蜷缩,像拉满的弓弦般绷紧。
“它们在……蓄力?”科恩的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寂静掐断。广场上的猎涎兽集体压低身体,液压关节“咔嗒”一声锁死,后腿反折的角度几乎对折,脊椎处的肌肉纤维像充血的蚯蚓般根根暴起。最前排的一只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竟是从它胸腔里直接震出来的,震得铁门上的蜂窝孔洞簌簌落渣。
紧接着,它们开始用前爪刨地。不是普通的挖掘,而是像搅拌机刀片般高速旋转的撕扯,柏油路面被刨出半米深的沟壑,碎石和血肉组织液混合成暗红色的泥浆。科恩看见其中一只的爪尖在第三次刨地时“啪”地折断,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闪着蓝光的粘稠液体——那分明是某种生物液压油。
“它们要……叠罗汉!”科恩的瞳孔骤然收缩。猎涎兽们正以五只为单位,后一只的前爪刺入前一只的背肌,像乐高积木般层层叠起。最底层的个体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却依然用折断的脊椎死死撑住上层重量。三十秒后,一座由血肉构成的“攻城塔”已逼近防空洞顶部,最上方的那群「没皮疯狗」的触须口器直指直升机舱门,尖端开始渗出荧光绿的酸液——这次不再是喷射,而是像水枪般加压凝聚成液态长矛。
与此同时,地面层剩余的猎涎兽突然集体转向,用头顶的触须对准铁门的蜂窝孔洞。它们的液柱再次撞在铁门上,这次瞬间冒出愈发浓烈刺鼻的白烟,钢板表面像被沸水浇过的黄油般融化,露出底下锈蚀的骨架。科恩能闻到自己头发被酸雾灼焦的味道,他死死抵住变形的门把,指节抠进锈蚀的凹槽里。
然而那三架“铺路鹰”却似乎并不怕那几座“攻城塔”直接降至百米高度,龙国海军的蟠龙徽章在机身侧面划出残影。领航直升机的侧舱门完全滑开,门炮手王磊的护目镜反射着猎涎兽潮的红光,他右手死死按住GAU-17/A加特林机枪的握把,左手拇指扣住击发杆——枪管在预热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极了末世前工厂里待发的冲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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