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这已不是反抗,而是赤裸裸的挑衅。
哪怕诸神再后知后觉,通过【命运】以往所为加之今日种种,也看出了外神【命运】想要的就是一个无信仰的既定。
而【战争】这一行为,无疑是掘断了既定的前路,用自身的信仰将其污染,使其不再能成为一个不沾信仰的祭品。
真神之位或许需要【公约】认可,可令使之身从来都是真神自我拔擢,无需什么证明,当一个生命手持信仰容器,得到真神认可,代行真神权柄时,他自然就晋为令使之身。
而好巧不巧,程实身上既有【战争】容器,又有【战争】权柄!
他是一个天然的令使候选人,与真正的令使只差一句真神的承诺。
今日,承诺来了。
于是,【命运】怒了。
原本被火焰驱散的黑暗瞬间反扑归来,浓稠的漆黑明明深不见底,却涌溢着骇人的五彩斑斓,每一抹黑暗的压迫都犹如实质,毫不留情地侵蚀着【战争】周身爆燃的火焰。
烈焰一寸寸减少,鲜血一滴滴增多。
哪怕【战争】是寰宇内最擅战争之神,可在这一缕【源初】之力下,祂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力。
此时此刻,犹如彼时彼刻,眼下这一幕令程实和红霖都想起了真实宇宙中那无数【战争】逆流而上,却被一抹而尽的场景。
两者何其相似,只不过眼下【战争】消亡的速度远不及当初。
这是外神的怒火,也是对秦薪的折磨。
正如外神所言,谁都无法阻止既定被带走,祂之所以还在此处与诸神周旋,不过是因为祂所等待的时空风暴尚未来临。
程实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火焰瞬间崩灭于漆黑之中,流淌的鲜血也融入虚空,化作星空之下空洞的背景,再也不见。
【战争】就这么消失了!
不,祂没消失。
是秦薪消失了。
在秦薪消失的一瞬间,一双左火右血的崭新【战争】之瞳孔,睁开在诸神眼前,那瞳孔中毫不遮掩地迷转着【虚无】螺旋,看向色变回首的程实,幽幽道:
“有人窃取吾之身份,做垂死挣扎,意图污染既定,被【命运】识破。
其援手相救,吾真身得出,对此感激不尽。
先前种种乃假身所诺,做不得数。
既定......不曾反抗,从无与吾之意志共鸣,自不应得吾令使之名......”
“......”
“......”
“......”
演都不演了。
外神已然不在乎诸神看法,也不在乎寰宇真假,总归就算不演这一段,祂还能重置时间,将时间拉回过去,先干掉秦薪,再论其他。
可祂没那么做,而是做作地在诸神眼前演这一出,这不仅是一种无视,更是在告诉寰宇,既定从来无可违逆。
“哈。”
程实笑了,他看着那双【战争】之眸,笑若癫狂。
“【命运】啊【命运】,我看你才是这舞台上最大的小丑。
你的表演也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寰宇寂静无声,只剩程实的笑声四处回荡。
那双冷冽的星辰之眸螺旋渐止,看向眼前的信徒,沉默许久,终是驱使【命运】之力将其包裹,与既定一同消失在诸神眼前。
尘埃落定了。
外神离去,【源初】之力抽解,现场压力骤松,被漆黑遮蔽的星空也重新有了色彩。
可紧接着一声怒吼便从星空传来,还在坠落的红霖立刻化身斑豹,再次朝着虚空深处追了过去。
她不知道外神带着程实去了哪里,但她知道,那里一定是埋葬她的地方。
我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朋友,绝不会!
【繁荣】含泪追去,现场一片唏嘘,诸神四目相对,各自散去。
闹剧仿佛结束了,或许当既定被献祭给【源初】的那一刻,世界......应该可以活下去吧?
没有谁敢肯定,哪怕是神明。
骨座上的巨大头骨看向外神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而后眼中绿焰摇曳,鱼骨殿堂拆解为白骨洪流,裹挟着祂的信徒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星空。
待到殿堂寻得一片静谧的虚空再次成型,一股精纯的【死亡】之力悄然从巨大头骨中溢出,将骨座下的一颗小头骨退还人形,又将躺倒在骨座之前的信徒唤醒。
安铭瑜踉跄一下扑倒在骨座前的阶梯上,她“看向”远处幽幽转醒的张祭祖一愣,茫然四顾,心中一紧道:
“程实呢?他......”
张祭祖浑身一震,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嘶哑地、哽咽地、绝望地捶地低吼:
“不!!!”
而当巨大头骨和安铭瑜听到这一声“不”的时候。
“轰——”
这一人一神的意识全炸锅了。
无数白骨洪流从阶梯两侧冲天而起,整片虚空都开始弥漫【死亡】气息,那沸腾的【死亡】之力犹如巨大头骨心中的震惊一般无序躁动,祂眼中绿焰滔天,看向骨座前的信徒,怎么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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