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的牛头人猜想》？在黄铜大公国一个叫奎恩的小镇，发现了牛头人的腐烂尸骸，真的有牛头人这种生物？”
李斯特将埃尔克森带来的魔法书籍，随便翻看几本，便痛快的付了钱。
他为了鼓励埃尔克森为他挑选有用的书，采取了普通无价值书本论箱购买，有价值书本论本购买。
这批书籍中，有几本确实不错。
所以，一共支付了七枚金币，光是每个月看书的钱，他都会花出十几二十枚金币现在有钱了，不在乎这点支出，就像是在地球上订了几份报纸。
大部分的魔法书籍，他都不会去看。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价值。
就像现在，大部分骑士小说他也不想看了，口味已经被一本一本奇葩的怪诞故事养刁。况且《龙战于野》已经无限期停更，连搜寻资料的兴趣也消失。书架上的书越来越多，在看的书却越来越少。
反而是海妖阿刻，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那些无聊、枯燥的魔法实验笔记，在她看来，好似是金银珠宝令人动心。天真烂漫的小海妖，快要成为书呆子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在一旁弹奏钢琴，并经常带她出海游玩，顺便和她讨论魔法，不让她的性子闷下去。
“哥哥，阿刻现在又学会了新的魔法，你快看。”她伸出手，一枚水球立刻凝聚出来，对准窗外弹射，在半空中砰咚炸开，“这是水弹，原理和水箭术差不多，但是威力要大很多，消耗魔力却更少。”
“唔！”
李斯特早就被她的魔法天赋震撼过了，所以平淡的点头道：“继续努力，向大魔法师奋发。”
“嗯，阿刻会努力的！”
每次和阿刻说说话，都像是一场心理疏导，所有负面情绪都能治愈。让他忘记在有名字的城堡里，发生的那些**、利益、激情、决绝的乱七八糟事情。
他冲泡了一杯碧螺春。
就是采自绿茶树茶叶冲泡的茶水，因为叶子有点卷，就起了碧螺春的名字：“阿刻，你来尝一尝我的茶艺，这可是新的饮品，世界上除我之外，恐怕只有你能喝到它。”
“谢谢哥哥。”
阿刻端起透明的水晶茶杯，小口喝了一口，顿时哇的变了脸色：“哥哥，好苦，阿刻不喜欢！”
“苦尽甘来，你再品尝一下，就会发现茶香味在唇齿之间留存。”
然而阿刻又喝了两口，还是喊着苦：“不好喝呢，哥哥，阿刻不要喝茶，阿刻喜欢喝果汁。”
“好吧。”李斯特很遗憾，第一次分享茶叶就以失败告终，他也不嫌弃阿刻的口水，直接把剩下半杯茶喝掉。
三株茶树，一天一杯茶都喝不起，只能节省再节省。
阿刻又漂浮在贝壳的水面上，认真看着书，世界的纷纷扰扰都不能扰乱她。
放下茶杯。
李斯特走到钢琴前。
心潮猛地起伏，仿佛升起一只天鹅，在心湖上翩翩起舞；接着，又飞来一只天鹅，跟随着翩翩起舞；随后，再飞来两只天鹅，一起翩翩起舞。
他回味着脑海中的感觉，双手不觉已经敲击在键盘上，富有节奏的律动。
一枚接着一枚音符，从立式钢琴中绽放升腾，像是一朵一朵鲜红的玫瑰盛开，组成四只跳舞的天鹅。
阿刻合上手中书籍，惊讶的看着李斯特。
李斯特不知不觉，沉浸在钢琴演奏中，四只天鹅围绕着他起舞，它们由律动的音符组成。俄而，一只天鹅凄惨唳叫，折断翅膀，跌倒在钢琴上，血染红了琴键，仿佛李斯特在用鲜血弹奏。
再接着，另一只天鹅跟着惨叫，折断翅膀，血液将整架钢琴全部染红。
最后两只天鹅惊恐着飞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留下鲜红的钢琴，与钢琴的主人李斯特，兀自不断拨动琴键，让音符染着血液飞舞。
天鹅死的死，飞的飞，一切化作虚无。
房间还是那间虫房。
婕拉在打瞌睡，阿刻歪着脑袋倾听，只有李斯特坐在立式钢琴前，优雅的弹奏黑白琴键，十指仿佛十个小精灵在跳跃。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终结。
李斯特迅速抓起放在钢琴上的纸和笔，蘸上墨水，用最抽象最潦草的记号，把自己脑子里的旋律全部记录下来。
短短三页纸。
片刻功夫便已经写满，对照着还在耳边萦绕的旋律，又修改几个错误的音符，他终于把这首新的曲子录好。
用笔在空白处，写下了《圣桑-天鹅-钢琴独奏》作为标题。
十九世纪的法国巴黎，有一个后世不太着名的音乐家圣桑，为了玩闹而创作出交响乐曲目《动物狂欢节》，因为其中很多曲调是未经过允许对他人曲调的恶意改动，所以从未出版过。
仅有公开演出过其中一支《天鹅》，反而成为圣桑的代表作，传世经典。描写出天鹅优雅高贵游于水中的姿态，她孤独不合群却又十分圣洁的身影。
李斯特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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