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天使呢？”
包厢中，一坐下，谢渎就打断了马尔斯神父的热情笑脸，直入主题。
面对年轻人的直接，马尔斯倒也不生气，笑着给谢渎倒上一杯茶。
“天使在我那里，既然说了要卖给你，你就大可放心，我一向是言而有信。”
“多少钱？”
“呵呵呵，不要钱！”
不要钱？
谢渎警惕地看着一脸笑容的神父，此人从头到尾透露出一股不自然。
首先，大家第一次见面，他这副热情有点过了，更何况谢渎刚在酒吧里杀了人，他是一点忌惮的样子都没有。
其次，哪有卖天使材料不要钱的，又不是超市试吃促销。
这洋鬼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马尔斯明白谢渎在猜疑，于是接着道：“只要你听我说几句话就行，反正天使材料我们也不少，对我们来说，并不珍贵。”
此话让谢渎心中更加警惕。
不要钱，还要对自己说几句话？
难道，是某种模因攻击？
对方身上也有使徒气息，难说不会有这种手段。
想到这里，谢渎已经悄悄将天使激活，同时领域淡淡覆盖在周身。
“渎神者先生，不要过于紧张，我是遵守华夏使徒规矩的，使徒之间，不轻易使用天使之力，毕竟这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
我真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马尔斯眼中精光闪闪，似乎已经察觉到谢渎的行动。
谢渎舒展笑颜：“你也不用过于紧张，我只是有点腰酸，让天使给我按摩一下，你没意见吧。”
“那我斗胆问一句，黑豹公司找到的有秽物的人，就是你吧，渎神者先生？”
嗯，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上次谢渎用的是渎神者这个马甲，这次也是，只要马尔斯稍微联想一下，不难查出端倪。
可是，马尔斯竟然知道黑豹公司的事情，难道……
“没错，就是我们在委托他们做事。”看到谢渎面露思索，马尔斯直言不讳。
谢渎眼睛微眯，瞳孔中寒光闪过：“所以你……就是上帝教廷的人了？”
从刚才柳工对马尔斯的反应就能看出，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呵，果然没冤枉这个开心酒吧。
敢情都是一伙的啊！
“渎神者先生，不要有那么大的敌意嘛。
虽然教廷委托了这家公司，但我们并没有让他们去做非法的事，他们的行为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谢渎冷笑：“一句不知道，你就想让事情过去了？”
“当然，那件事我们也有部分责任，所以，这也是我要赠送材料给您的原因。
不要求渎神者先生立刻放下成见，只要能让您看见我和解的诚意就好。”
马尔斯情深意切，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到谢渎面前打开。
一股白气弥散，里面放着半只颜色绚丽的蝴蝶翅膀，上面压着小小的一块死冰。
小体型的天使谢渎也见过了，所以也不奇怪。
只是瞥一眼，没有马上拿。
无事献殷勤，他相信对方肯定还有别的意图。
“神父，任何利益背后都是有代价的，而我，从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好，华夏才俊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聘请您，做我们分教会的代理人。”
“分教会？”
“这将是我们上帝教廷在华夏开的第二个教会，它会掌控华夏南部所有上帝教教堂和信众。”
“第一个呢？”
“第一个教会，已经在华夏北部建立了，服务整个北方的教堂和信众。”
“有意思，一个南，一个北。我倒是好奇，你们上帝教廷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在华夏开分教会？”
“当然是为了带领世人迎接天国！”
马尔斯神父的眼睛涌出神采，面色潮红。
“世人带着太多的原罪，只有进入天国，才能洗净身上的罪恶，成为纯洁神圣的灵魂，远离苦痛与烦恼。”
他激动地指向盒子里的半边翅膀。
“你看这些天使，它们强大、美丽，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它们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是接引我们走向天国的使者！
难道我们不应该感激上帝赐予的机会吗？
教廷的意义，就在于带领大家抓住这个机会啊。”
马尔斯越说越激动，谢渎的目光却越来越阴沉。
“你知道天使杀人有多么可怕吗，你们教廷把它们叫做使者，把被杀叫做机会？”
“你不懂，渎神者，它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筛选能去往天国的信徒！
死亡，不过是筛选过程中，上帝对凡人的赐予。也许，他们已经去到了天国。”
谢渎低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上帝，他有什么资格将死亡作为恩赐？人类凭什么接受这种赐予？”
“很简单，我们都是上帝的造物！
你看，我们的躯体多么美丽，男人的肌肉，女人的乳房，都是最美的造物！
我们头，躯干，四肢，都在努力接近最完美的比例，那就是上帝最初赐予我们的样子！
所以作为上帝的造物，人类不应该信仰他、追随他、奉他为至高之主，接受他降下的一切恩赐与审判吗？”
马尔斯高高站起，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向上拥抱的动作。
“像你这样迷惘的人太多了，孩子，所以我们教廷的第二使命，就是唤醒你们对上帝的感恩和信仰！
我的肉身属于主，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谢渎戏谑地看着马尔斯高谈阔论的模样，抿了一口茶。
这套说辞，用来说服西方人或许很有用。
但是纵观华夏五千年，就是一部人与天地神明的斗争史。
都是发洪水，西方靠方舟逃生，华夏却是靠大禹以人之智慧治退水患。
都是取火，西方是普罗米修斯从神殿盗取，华夏却是燧人氏钻木取火。
所以，华夏精神就是与地斗与天斗，神明，呵呵，华夏人从来没信过。
哪怕真有神到了华夏，也得为人民服务！你这座庙有用，华夏人供着。你这座庙没用，回头给你拆了！
这样的国家和民族，你来给我洗脑说天使杀我是让我去天国，还审判华夏人民，就特么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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