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云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一片山林间,四周古树环绕,庭院深深,却早已荒废多年。
云书菀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指尖轻轻抚过门框上斑驳的刻痕——那是她小时候偷偷刻下的"云书菀"三个字,如今已被岁月模糊。
"爸爸……这里……"她声音哽咽,眼眶微红。
父亲轻轻推开门,尘封多年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一股陈旧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你妈妈生前最喜欢在这里种梨花。"父亲抬头望着庭院里那棵已经枯萎的梨树,目光温柔,"她说,等有一天你长大了,要带你来看。"
云书菀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涌出来。
高云洲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拳头缓缓松开。
"走吧,地下室里还有一些未解开的线索。"父亲转身,朝屋内走去。
云书菀和高云洲跟上,穿过长满杂草的庭院,推开厚重的木门,走入地下室的暗道。
昏暗的烛光下,父亲从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轻轻翻开。
"这里记录了云家百年的秘密。"他低声道,"包括双界通道的真正掌控者……以及,你真正的身份。"
云书菀一怔:"我的……身份?"
父亲点头,目光复杂:"你不仅仅姓云。"
高云洲眉头微皱,下意识握紧了口袋里的那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梨树下,眉眼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有七分相似。
而他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地下室的空气里漂浮着陈旧的纸墨气息,混合着某种金属的冷腥味。云书菀的指尖刚触到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就感觉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后颈。父亲的手指在扉页上方悬停片刻,烛火突然摇曳起来,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这里的记载从光绪二十三年开始。"父亲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他翻开泛黄的内页,纸页边缘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你曾祖父那代就发现,每六十年双界通道就会异常活跃。"
高云洲的靴底碾碎了一截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注意到笔记角落里反复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三道螺旋线嵌套着半枚玉珏,和他口袋里那张照片背面若隐若现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些是..."云书菀刚要俯身细看,整本笔记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住。泛黄的宣纸上浮现出血字,像是有人用指尖蘸着朱砂刚刚书写:
「今夜子时,槐安巷七号」
父亲猛地合上本子,檀木镇纸在桌面砸出闷响。他摘下眼镜擦拭时,云书菀分明看见他眼角有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我们得去个地方。"父亲从暗格取出三把黄铜钥匙,其中一把的齿痕与玉佩边缘完全吻合,"有些真相,藏在活人不该踏足的界域。"
槐安巷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光泽,七号宅院的门楣上挂着盏白灯笼,灯罩上用金漆描着扭曲的云雷纹。高云洲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照片,发现梨树下的男人袖口处,露出的正是这种纹样的袖扣。
"这地方二十年前就烧成平地了。"父亲推开嘎吱作响的院门,腐朽的门槛上积着层油亮的灰烬。云书菀的钥匙串突然开始发烫,其中一枚钥匙的齿尖迸出火星,在地上烫出个完美的圆。
前厅的雕花屏风后传来细碎的响动。高云洲率先拔出短棍,棍梢的符咒纸却突然自燃起来。火光照亮屏风缝隙里一闪而过的衣角——靛蓝色,滚着银线云纹,和假冒父亲的那个人穿的一模一样。
"别过去!"父亲厉喝时已经晚了。云书菀已经拨开屏风,月光霎时倾泻而出,照出满地堆积的槐花瓣。那些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露出下方整齐排列的陶瓮,每个瓮口都贴着褪色的符咒。
最中央的瓮盖上刻着小字:「云氏第七女」。
高云洲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见云书菀的裙摆无风自动,怀里的玉佩发出尖锐的蜂鸣,而瓮中缓缓升起一缕青烟,渐渐凝成个女童模样的虚影。那孩子脖颈上戴着半枚玉珏,正与笔记上的符号严丝合缝。
"姐姐..."虚影的嗓音像隔着水幕传来,"他们把妈妈...关在镜子里..."
父亲突然暴起将两人扑倒在地。一支雕翎箭擦着高云洲的耳际掠过,钉入砖墙时溅起的碎屑里,混着几片新鲜的血肉——箭尾绑着的布条上,赫然绣着双蛇衔尾纹。
当高云洲踹开后院那间柴房的门时,腐臭味熏得他眼前发黑。正对门的那面青铜镜碎了大半,裂纹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云书菀的钥匙串突然全部崩飞出去,其中一把精准地插进镜框的缺口,发出齿轮咬合般的咔嗒声。
镜面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二十岁的母亲出现在倒影里,她怀中的襁褓上绣着云雷纹,而襁褓里露出的小手——分明戴着和高云洲照片背面同样的翡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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